曲当下应喏,看着褚时英头也不回的背影,赶忙传信给秦歧玉。
而褚时英回了屋后摒退侍女,深深吸了口气,拆开了祖父回给她的帛书,帛书上说,祖父的书已经著完,很是开怀。
又道秦歧玉是九岁到的家中,从小便是个稳重?性子,而后林林总总对他夸了又夸。
褚时英为?祖父著成书开心,但看到后面,丹凤眼中一片冰冷。
她想到了自己重?生后,询问祖父身体?时,秦歧玉回答她,每月都会给祖父找巫医看身体?;
她想到了豪商李嗣远和郑姬,前世是李嗣远将郑姬嫁给秦歧玉助他回国的;
她想到了秦歧玉对宇的复杂态度,对宇要送他回秦国时反应的激烈。
嗤笑一声,仔细想想,秦歧玉这个人何尝不是在走一条,避过了前世种种巨坑的平坦之路。
所?以,他是故意娶她的。
就像她故意嫁他一样。
明?明?他们两人就是简单的合作关系,可这一刻被?欺骗的愤怒,被?像傻子一样玩弄的恼恨,像是遮天蔽日的乌云,将她压得喘不过气。
一滴泪自眼角滑落,褚时英用指尖挑起?那?滴泪,又生起?自己的气来,何至于此,不过被?骗。
“时英……”
收到曲传信的秦歧玉,从咸阳王宫匆匆而归,不敢面对,也终要面对。
褚时英收拢手指,缓缓转身。
连日劳累,加之心中有事,秦歧玉瞧着气色不甚太好,往常这种时候,他磨一磨褚时英,她就会心软下来帮他处理政务。
想到这,褚时英闭了闭眸,将两人那?在一起?后的种种温馨晃出?脑。
她眼眸犀利,“你有要和我说的吗?你竟问我,是否知道姜水在哪。”
望着她水光盈盈的眸子,秦歧玉心中一滞,他看向了褚时英手中的帛书,想先缓和一下气氛,“是曾大父的来信?”
褚时英将帛书扔在他脸上,秦歧玉闭眸接过,一目十行得看过,待看到九岁的字眼时,他便知道,褚时英都知道了。
他将帛书仔细叠好,长睫慌乱地乱飞,而后避无可避地对向她,“我说我天资聪慧,时英你信吗?”
褚时英想嗤笑一下,但她嘴角一点都挑不起?来,她冷着一张脸道:“秦歧玉,秦国十三公?子,九岁至郑国为?质,十四?岁至曾大父身边为?奴,与豪商李嗣远合作,娶郑姬诞嫡子,而后逃回秦国。”
秦歧玉喉结滚动?,“时英……”
“而后,”褚时英扬声,打断秦歧玉的话,一字字道,“凭借过人手腕,继承大统,名秦、辉、王,享年——二?十六岁。”
“我说得可对?”
秦歧玉望着她,半晌后说:“对。”
褚时英舔了下唇,扬着下巴高傲道:“该你了,你且说说我。”
秦歧玉便道:“褚家时英嫁郑国公?子季姜,嫁妆十里红妆,后为?太子夫人,一生顺遂。”
“顺遂?”褚时英眼里的难过都快化为?实质了,“在你眼里我过得很好?”
看着她眼眶里游荡的泪水,秦歧玉道:“我前世确实这样认为?。”
他说了,他就这样简简单单将前世两个字说出?来了!
褚时英咬住牙,扭过头去,就听他道:“但今生听你强烈反对自己嫁给郑季姜,我便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