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时英若真心仪秦歧玉,这时只怕要生气了,只是现下,她心中感觉有些微妙。
她伸出手,示意秦歧玉别张口解释,自己仔细打量着郑姬,看她鹅蛋脸莹润饱满,柳叶眉弯弯如月牙,若有似无地用美眸瞟秦歧玉,好似想让他为自己做主的模样。
褚时英心中哂笑,竟敢在她眼皮子低下眉目传情,开口问道:“我应如何称呼你?”
“伯英唤我郑姬便是。”
郑姬,果然是郑姬,秦歧玉前世的夫人。
褚时英丹凤眼眯起,郑姬这是到她面前来宣誓主权了?
就她?
啧,别的不说,若她没记错,秦歧玉返回秦国后,留在郑国的郑姬可是毫不遮掩的和豪商李嗣远在一起了。
更甚至让自己的儿子,也是就秦歧玉的长子,唤李嗣远父亲。
当年因这事,本就厌恶秦国的郑人,没少耻笑秦歧玉。
褚时英略有些怜爱的看了一眼秦歧玉,同样是联姻,她好歹是被人尊重的郑国王后,郑季姜就算和丽周在一起了,也只敢背地里说她坏话。
可郑姬和李嗣远却是当着他的面,让他名声扫地啊,后来她还听说,李嗣远挟其长子,插手秦国内政。
若论眼光不好,秦歧玉比她还不如。
所以她便也只是轻蔑地瞟了一眼郑姬,朝秦歧玉伸出手,“有些冷,你过来帮我暖暖手。”
如此坦然的说出亲昵的话语,这不是褚时英一贯以来的风格,秦歧玉起身将她在半空中那只手握住,而后跟着她的力道,顺势坐了她身边。
郑姬咬住嘴唇,含情脉脉看了一眼秦歧玉,褚时英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就这么迫不及待想离间她和秦歧玉的感情?
她侧首看向秦歧玉,他周身气压极低,好似暴风雪前的宁静,只怕也是厌烦郑姬到了极点。
手指捻着秦歧玉手上的骨节,褚时英安慰似地把玩,放心放心,她不会误会的。
李嗣远不就是想让郑姬在她心中种下一根刺么,以她在大众眼中说和郑季姜退婚,就退婚嫁家中奴仆的娇蛮性子,她无论如何都受不了自己选得人,和外面不三不四的女子有牵扯的。
她一生气,和秦歧玉的婚事就悬了,李嗣远便能乘虚而入,将郑姬再次送到秦歧玉面前,秦歧玉没了她,就只能捏着鼻子和李嗣远合作。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堂堂秦国公子被人算计至此……她抬眸和秦歧玉湿漉漉中掩藏着害怕的目光对上,心软得一塌糊涂,说道:“有些冷呢。”
他便好像自己有了用武之地,赶忙道:“我的披风也给时英披上。”
说着,他已经将自己身上的黑色披风解了下来,旁若无人地用他带着清冷气味的披风将褚时英整个包裹起来。
这个披风,好像还是秋猎时穿得那件,犹记得里面柔软的皮子触碰自己肌肤的感觉,她不自在扯了扯领子,“这披风对你而言,是否有些薄了?”
他身子骨弱,穿衣都比别人多穿一件,此时对她而言正好的披风,对他来讲可能就薄了。
他好似很为她关心自己身体而开心,眸子里深情得装得全是她,闻言说道:“家中伯父正用时英上次给的皮子做大氅呢,其中有一块白狐狸皮,伯父说要给伯英做一件。”
褚时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