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多心,”冬今看出了他心里所想,连忙解释道,“我自己住不安全?,都是障眼法而已,拖鞋的尺码是你的,穿上进来吧。”
独居的女性总是会有?一些安全?隐患,这都是加茂千代教给她的办法。
“所以我只能?当‘弟弟’吗?”
“冬今,你到底怎么看我?”
“你是不是很在意我比你年纪小?”
……?*?
五条悟回?想起九年前那个相亲对?象,还有?前阵子的那个泽野弘树,居然都是比冬今年长五岁的男人。
要命的是,他偏偏比星野冬今小了五岁。
他似乎很在意这件事,于是追在冬今的身后,从玄关?处追到了开放式厨房,看着她准备热饮。
而后,他又?从厨房追到了客厅,念叨着一些毫无营养的车轱辘话。
“我怎么能?是‘弟弟’呢?”
“我不是孩子的爸爸吗?”
“呜呜呜,好伤心。”
……
“这到底有?什么可伤心的?”冬今轻轻地弹了一下他的额头,不解地问?,“只是对?邻居的说辞而已。”
她翻出抽屉里的糖包,在五条悟的热饮里,加上了近乎要命剂量的白糖,然后将杯子递到他的面前,又?说:“小悟,你已经成年很久了,不要总是这么幼稚。”
听到这句话,五条悟瞬间就提炼出了“幼稚”这个关?键词。
“我很幼稚吗?”
他一边问?,一边露出一副很伤心的表情。
冬今:……
冬今:不幼稚吗?
她真的很想这样反问?五条悟,但看到那双可以说是“眼泪汪汪”的苍蓝色眼睛时,到了嘴边的话不得不又?咽了回?去。
五条悟继续说——
“其实,我去东京之后的生活也很正常,可以自己做饭,家务也会自己处理。”
“但不知?道为什么,在你面前总是觉得自己什么都不用做。”
“冬今,为什么会这样?”
他想起母亲说过,他对?星野冬今,和对?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为什么,在你面前,和在其他人面前不一样呢?”
他这样问?她,同时慢慢地靠近她。
秋意渐浓,气温慢慢降低,冬今没有?继续将头发扎起来,而是任由那些慢慢变长的黑发垂在身后。
男人温热的呼吸扫过她的脸颊,让冬今的心跳稍微快了一些。
是啊,为什么会这样呢?
五条悟明明什么都会,什么都能?做得很好。
他是很靠谱的朋友,也是很亲切的老师,敏锐的洞察力能?够轻易地看出旁人的心情,从而体谅身边人的难处。
可是,只有?对?星野冬今是不一样的。
他从不体贴她,也不理会她的想法和情绪,只顾着自己高?兴。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从小到大,见惯了冬今宁愿让自己痛苦,也要让他开心。
这样的事情见得多了,五条悟自然而然地觉得,那些痛苦都不算痛苦。
或者说,星野冬今并不在意为了他而遭受痛苦,只要他觉得开心就可以了。
五条悟一直都记得,星野冬今来到五条家的那一年。
那时的他还很小,从五条本家院子里,四四方方的天空望出去,就能?看到外面有?人正在放风筝。
五条悟也想玩,但五条夫人不允许。
她认为,五条家的大少爷不可以玩这种普通小孩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