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韩昭眼神阴鸷,“你们这些人,一个两个的都向着那两兄弟。我有什么不好的,为何不能归顺与我。”
陆久安皱眉:“你指陛下和镇远将军?”
“除了他们,还有谁让我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
陆久安脑袋一转,大概明白了其中缘由:“又是何必呢。陛下贤明爱德,你好好做你的谨安王不是挺好。”
“好一个谨安王。”韩昭闻言猝然大笑,“你知道什么意思吗?韩筹这是警告我,让我谨小慎微,安分守己呢。”
“我就偏不如他的的意。”韩昭恨意了然,咬牙切齿道:“只要是他们的东西,我都要抢过来!”
听到这里,陆久安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匪夷所思的猜测:“你要造反?!”
韩昭明显愣一下:“你果然非常聪明。”
“怪不得。我当时就很疑惑,一个寺庙,囤积如此多的金银财宝又有何用,如果在静兰寺背后操控的人是你,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当初官府抄没静兰寺财产,一箱箱雪花银抬出来,出动户部所有人,花了一天一夜才清点完毕,数额多达几万两。估计除了静兰寺,其他几个寺庙也参与了其中。
陆久安又想起来,在前往静兰寺的路上,韩昭曾旁敲侧击过火药的制作方法,这些银子最后流向何处不言而喻。
大肆敛财,制造武器,举兵造反,一切进行得神不知鬼不觉,用寺庙做挡箭牌,谁又会怀疑到韩昭头上。
想通一切之后,陆久安竟觉得有些好笑:“所以,我只是想收回多余的僧田,却阴差阳错之下,破坏了你的大事,你才是你真正将我绑来的原因?”
韩昭不置可否。
陆久安又问:“是你派人去接近齐仓,让他来求助于我的?”
“是。”
“若是我去找刑部说情,你便能借机生事,届时你可以视情况选择帮我以收买人心,也可以落井下石。无论你选择哪一种,都能坐收渔翁之利。”
韩昭轻飘飘道:“不能为我所用,那就只能除去了。”
陆久安叹了口气:“我只是想安安静静搞搞基建,让这个时代的百姓过得好一点,你大可不必把心思花在我身上。”
“可笑至极。”韩昭道:“这天下之人,街上乞讨的,学堂里读书的,坊市里做买卖的,朝廷里当官的,谁不是追求富贵显达,你陆久安竟说为了百姓。”
“你这么俯身做牛做马的,难道以为那些百姓会知道,会感恩戴德?几十年一百年后,谁又会记得你,何必殚精竭虑,得罪人不说,还把自己搞得又累又不舒坦。”
陆久安想说人死如灯灭,我怎么会不明白,又想反驳他你谨安王机关算尽,到头来也是一抔黄土。但是话到嘴边,只吐出这么一句:“你不会明白的。”
“我确实不明白。”韩昭淡漠的瞳孔闪了闪,竟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我那三弟明白得很。”
陆久安咻地抬起头,目光如电,警惕地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岭山围猎,你们在温泉汤里,好不快活。”
他知道我和韩致的关系了。
陆久安脸色难看,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前扑了扑,手腕上的铁链被晃得哗啦作响。
韩昭快意地拍了拍手,从圈椅上缓缓站起来,走到陆久安面前:“我那素来不开窍的三弟对你情根深种也就罢了,皇兄也是不着调,竟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嘴上喊着陆爱卿,却任由自己的弟弟亵玩自己的臣子。哦,我差点忘了,韩致这辈子也无所出了,好不容易见到喜欢的,韩筹这个做哥哥的,当然恨不得把你栓在韩致身边,说不定哪天兴致好了,兄弟两人一起双管齐下也未可知。”
陆久安气得浑身发抖,脑袋里那些缓兵之计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伸脚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