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曦帝淡淡道:“陟三等是符合大周升迁除授的,董都给事中还有什么疑惑么?”
董惠林自有说辞:“陆县令未考满就召回,与理不合,万一他政绩稀疏平常,对其他人来讲,未免有失公平。”
永曦帝还未说话,百官里有一人忍不住出列呛声:“董给事中不会是办事办傻了吧,陆县令本就是进士及第,此番召回晋南,不过是回到他原本该呆的地方罢了。”
董慧林回头,见开口的是罗进深,毫不客气地顶回去:“我当是谁,你罗进深乃陆久安的座师,当然要替他讲话了。”
“休得胡言,本学士实事求是,求皇上明鉴。”
两人交恶不是一两天,朝堂经常针锋相对,其他人都抱着看好戏的态度,这时永曦帝发话了:
“两位大臣说的都在理,不过既然都给事中想要公平,那朕给你就是了。”永曦帝不知从哪儿掏出一叠册籍:“这是陆久安为官六年做出的政绩,前几日才从广木呈上来,想必爱卿们还不清楚。东兰,你读出来给诸位听听。”
旁边的随侍太监俯身接过,整个大殿都回响着他尖细的声音。
“陆久安任职应平县令以来,人丁从两万人增至九万八千六百五十二人,人丁增长近五倍。”
“陆久安在位期间鼓励农桑,耕田从一开始的……扩展至……,初任时粮税入不敷出,需要靠朝廷赈济灾粮,今年收取粮税共计……”
东兰每读一句,董惠林脸色便难看一分,朝廷上窃窃私语,都在怀疑这份政绩的真实性。
“陆久安在任期间,朝廷共举办两次科举,出了九位进士,十三位举人,分别在各大部院供职。”
各大部院都有供职?
那陆久安岂不是年纪轻轻就在朝廷中门生遍布了?
永曦帝又道:“对了,甚嚣尘上的高姓兄弟便是出自应平,吏、礼二部一个掌官员名籍一个掌贡举封赏,应该对此了如指掌。”
廷上百官不约而同朝两部一把手看去,两位尚书点点头。
董惠林不太甘心,还想再说,永曦帝打断他,漫不经心问道:“董都给事中,你可知道去年你从酒商那抢到的两坛价值千金的葡萄酒,是产自哪里吗?产自应平。”
董惠林听到这儿,后背立刻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充当天子耳目风纪的那群御史果然不容小觑,他自以为行事隐秘,结果还是别这群无处不在的眼珠子给弹劾到了皇上那里,真是可恨!
这事可大可,往小了可治一个沉溺酒食这样无伤大雅的罪状,往大了可察他酒钱怎么来的,是不是贪污受贿?现在当官的,谁没有得过一文二钱,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把柄落到天子手中……
罗进深忍不住讥笑出声:以前老是跟我作对,现在怎么屁都不敢放一个了?
东兰读完了广木综述的功绩考评,永曦帝又拿出一叠册籍:“这是广木巡抚御史呈递的地动发生后,各府房屋损毁,人员伤亡及善后情况。”
巡抚在折子里不仅把每个府的伤亡罗列得清清楚楚,还格外写明了应平派人赠灾捐资一事。
永曦帝道:“治理洪灾,发展人丁,兴盛学风,善后地动,这任何一件事,放在你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