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间,家家户户都知道县衙府里走水了。烧死了一个小厮,若不是县衙里人手充足,恐怕大火连绵,能把整个县衙府烧毁殆尽。
百姓战战兢兢,烧柴用火的时候小心了不少。
秦技之从发生火灾的那天开始,很少来县衙府了。
不知道是不是韩致的亲吻给他打开了一道新世界的大门,陆久安现在犹如惊弓之鸟,看什么都要往基情身上想一想。
在和秦技之少有的几次碰面上,陆久安敏锐地察觉到他态度忽冷忽热的转变,有时候秦技之会怔怔地看着他出神,让陆久安不得不怀疑秦技之对他也有着特殊的感情,搞得他都不敢出现在秦技之面前了。
陆久安为了躲秦技之,特意选在他来府上的时间,外出查看当初招进来的几个特殊人才的研究成果。
播种的季节在每年的三四月份,因此目前农民申志目前能做的唯二工作就是挑选粮种,将陆久安拨下来的九分地通过沤肥来改善土壤。
账房先生朱毫则在九九乘法表和算术上突飞猛进,他本就对算术兴趣浓厚,背诵乘法表时如饥似渴,废寝忘食,只用了几天的功夫,就把乘法表背得滚瓜烂熟。
陆久安考校他的时候,朱毫成竹在胸,对答如流。
“朱账房仿佛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别人要花两个月才能掌握的东西,你就花了不到半个月。”陆久安真心实意的赞叹。
朱毫也打心底里感谢陆久安:“多亏了陆县令,还是你传授的那套法子好,我自从学会了加减乘除后,做起帐来犹如神助。”
“还是那句话,好东西自然是要分享的,这样才有利于应平的发展,我也不是白白教导你,我们是互惠互利。”
陆久安说的互惠互利,自然是指让朱毫从学生的身份转变为老师,教导出一批财务人员。
朱毫是个精明的人,如果陆久安的会计班组成立,到时候作为老师的他,定然可以和衙役原先的账房平起平坐,是以当即表诚心:“大人放心,朱某定当尽心尽力,倾囊相授。”
朱毫要教导的这批会计学生,都是在县衙干过一段时间,有一定的基础,陆久安道:“如果有什么需要,你尽管提出来,本官能满足的,一定满足你。”
这两人都不太让陆久安费心,他们是有明确的目标,只要按照那个大方向进行,早晚能得到陆久安的结果。
但是封敬不一样,他是摸着石头过河,前方虚无缥缈,也不知道摸索到后面,能得到什么样的结果,或许竹篮打水一场空。
封敬的工作室在郊外的一处别院里。这里原先是一座废弃的破烂瓦房,陆久安在原来的基础上稍加修改,又买了几座道家石像,摆上奉坛香炉,一个简简单单的道馆就成了。
道馆里冷冷清清,也就他孤家寡人一个,陆久安到的时候,道馆里飘出一阵阵难以名状的气味,像各种乱七八糟的臭物混合在了一起。
陆起被熏得差点背过气:“封道长,你不是炼丹吗?我怎么感觉你在制毒?”
“怎么了?”封敬一张娃娃脸满脸无辜。
陆起捂着鼻子:“你不觉得你这儿很臭吗?”
“哪里?”封敬耸动鼻子到处嗅嗅,他在道馆里待习惯了,并没有觉得空气里有什么不对。
封敬的工作台到处都是瓶瓶罐罐,有些瓶子没有瓶盖,里面的东西洒在台子上,陆久安敛起黄色的粉末闻了闻,有点像硫磺的味道。
“像烂鸡蛋。”陆起也跟着敛起来闻了闻,一脸嫌弃。
“你别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