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门户大敞,秦技之刚到,撞见的就是这样一幅光景。
门扇嗑在墙上的响亮撞击声打破这一室的旖旎,韩致本就不悦,看到来人是秦技之时,内心更加不爽,他沉着眉头,目光如炬射向秦技之。
“商讨公事,不便会客。”
秦技之不甘示弱,反唇相讥:“我来找久安,与韩将军何干?”
不愧是当过小愤青的人,连镇远将军都敢怼。
陆久安这个大直男,总算察觉到两人隐秘的针锋相对。
他们都是各自领域的佼佼者,本该惺惺相惜才是,怎么刚认识不久,一碰面就剑拔弩张的。
陆久安疑惑不解,用手指扣了扣桌子,拉回两人的视线:“技之兄找我何事?”
秦技之道:“听说久安在应平鼓励流民落户籍,我爹和叔父经过商量,想要留在此地。”
陆久安听到这个话,哪里还有时间去想他们两人之间是如何闹的不快。
应平不仅缺人,而且还缺这种特殊性高级人才,秦氏祖籍在江州,现在朝廷把赈灾物资拨下来,在江州各个县府派发,这一家子怎么看都是势必要回去的。
他正想着用什么措辞来劝秦技之和秦昭他们一家,不想他们竟自愿留在此地,实在是求之不得。
陆久安大为感动,同时意识到,他单单只考虑了拉动更多的人口,怎么不想想,应平一穷二白,普通百姓可能希望头上有个好县令而留下,那些有才能才技术的,只要温饱得到解决,到哪里不都一样,凭什么选择你应平呢?
看来他得学学他原来那个世界的各个省份,为了挽留人才大打出手的一些政策。
陆久安脑袋一转,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一个尤为吸引人的方法,只是还需秦昭同意合作才行。
陆久安当即拉着秦技之去找他父亲,韩致堂堂镇远大将军,战场上运筹帷幄挥斥方遒,平日轻易不会喜形于色,此刻被独自一人留在书房里,只感觉身体里冒出一股股酸涩与怒意,还有一丝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我都这么待你了久安,我把你放在心上珍而重之,你为何……
为何什么?韩致一时想不出来,他有些迷茫无措,他第一次心悦一个人,只知道把一切好的东西捧在他面前,不想他难过,见不得他受伤,想看他时时刻刻露出明艳动人的笑容。
没有人教他,万一对方视而不见怎么办。
秦昭自从有了轮椅,就不喜欢待在屋子里,他仿佛为了弥补瘫痪在床那几年的时光,一有空闲,就常常自己一个人转动轮子出门感受大自然。
县衙府有一颗500年的银杏树,年深月久地成长在树坛里,见证过斗转星移王朝更迭,迎来送往了一批批县令。
银杏树长得枝繁叶茂,这个季节,正是青黄交替之时,银杏树开始了他一年之中最华丽的篇章,每一片脉络清晰的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