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敢欺,以后还有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不敢做?”
陆久安这番连珠带炮的骂下来,全然不顾礼仪风度,把众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只能缩着脖子埋着头,唯恐不小心触了霉头。
他一甩袖袍,指着庭下跪在地上的人:“往日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今日夜审犯人赵老三,仗着公职身份,抢夺民食,欺压妇人,被发现之后不知悔改,反倒殴打幼童,你可知罪。”
衙役犯错被拎到公堂之上当众问罪还是头一遭,况且这种事也不止赵老三一个人私下里这么干,只是今天赵老三倒霉,正好被县令抓了个正着,故而陆久安这一通审问下来,不少人都做贼心虚。
赵老三现在也吓得半死,在他看来抢点吃的恐吓一下妇人也不是什么无伤大雅的事,没想到却被当成罪犯一样审问,审问完了等待他的会是什么?
他想起上一任县令处置罪犯的种种手段,不禁冷汗直冒。
“你可知罪?”陆久安见他只知道瑟瑟发抖,不由得抬高声量。
“小人知罪,小人知罪。”赵老三此刻唯一能做得事就是匍匐在地,不断磕头认罪。
“知罪就好,既然知罪,那咱们就来看看处罚吧,按照大周律法,殴打别人,处以仗刑。”
赵老三倒吸一口冷气,脑袋里浮现出血淋漓的后背和屁股。
“如果放在平时,本官绝不姑息。不过现在处于梅雨多发之季,应平县当务之急是为防洪做准备,这次就不从重处置,罚你一个月的俸禄,做50个俯卧撑,最后给孩子妇人当众道歉。”
“俯......俯卧撑是何物?”赵老三战战兢兢问。
来时江预得过陆久安嘱咐,闻言解开腰上挂的佩刀,在庭前做了几个简单示范,一边做一边讲动作要领。他是练武之人,一套做下来如行云流水,倍感轻松。
赵老三如释重负地泄了一口气,比起受皮肉之苦,只是这样简单做50个动作,他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他赶紧趴下去,唯恐县令反悔。
赵老三做的时候,江预时不时踹他一脚:“屁股不要翘那么高,腹部收紧,手撑住。”
在赵老三看来简简单单的动作,数了七八个就使不上力气了,他只觉得腹部疲软,手臂酸痛。
咬牙做了十来个的时候,耳朵轰鸣,周围的人和物都在远离他,他的视野模糊不清,大滴大滴的汗珠从额头脸颊滚落。
他中途几次停下来,那催人命的声音就响在耳边:“继续做,不许停。”
他断断续续做完的时候,只感觉去了半条命,手仿佛已经不是身体的一部分。
他想回到过去,把那个异常天真的自己狠狠揍一顿,这哪里是什么仁慈的县令官,分明是魔鬼。
陆久安看着赵老三狼狈不堪的模样,再看看周围一脸不以为意的衙役,嘲讽地勾起嘴角:江预刚接触的时候就知道这套动作的威力了。土鳖,居然敢小瞧21世纪腹肌撕裂者的魔鬼健身动作,以后让你们知道什么叫仰卧起坐,引体向上,400米障碍赛拉练.....
他指着犹自在喘粗气的赵老三:“以后犯错,这就是下场。”
随后他又把阿多和孙大娘叫到堂前。孙大娘老实了一辈子,第一次见识这种阵仗,诚惶诚恐得仿佛自己才是那个犯错的人。
倒是阿多小小年纪,泰然自若的接受了余老三的道歉,让江预有几分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