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兰提起的心放下些许,“是,只是奴婢的手艺不如绣房绣娘的手艺好,怕是要委屈格格了。”
“这算什么委屈?”钮祜禄氏松了手,指甲里浸着血丝,“再大的委屈我都受了,也不惧如今这么点儿了。”
儿子不在身边,体面没有了,如今连奴才都不把她放在眼里,更是被后院诸人忽视。
落到这样的境地,她都忍了下来,如今不过是两件衣裳而已,有什么忍不得的。
眼下最关键的,还是得赶紧减重,莫说别人了,就是自己看着自己身上的肥肉,都觉得恶心。
钮祜禄氏眸色晦暗不明,默默地在心底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她不能坐以待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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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年淳雅带着药膳来了书房,只是今日时间不凑巧,她来的时候,书房里四爷正在会客。
她本想把药膳交给苏培盛,自个儿先回去,奈何苏培盛不肯,硬是把她请到了东边厢房里稍后。
年淳雅没办法,只好等在这儿。
好在等的时间不算太久,小福子就来请。
跟着小福子出去的时候,正好见一瘸腿的中年男人摇着一把蒲扇,跟着苏培盛往外走。
花盆底传来的声响,令那中年男人往她这边看了一眼,然后停下脚步,略微作揖示意。
年淳雅颔首回应。
目送着那中年男人在苏培盛的领路下离开,年淳雅进了书房。
金风把药膳从食盒里拿出来摆好后,无声退下。
盯着四爷吃完了药膳,年淳雅掏出帕子给四爷擦了擦唇间,好奇道:“方才出去那人,可是邬思道邬先生?”
那可是历史名人,雍正朝出了名的四爷幕僚。要不是身有残疾,恐怕朝堂之上也会有他一席之地。
四爷放松的往椅背上靠了靠,嗓音低沉:“你看见了?”
邬思道是他幕僚一事,不算什么秘密,四爷也没问年淳雅是怎么知道的。
年淳雅点头:“邬先生看着很是儒雅,只是略有可惜。”
倘若邬思道的腿完好,他应该不只甘心做一介幕僚。
四爷却不这般觉得:“人各有命,他如今这般,不是挺好?”
能以一介白身,得了堂堂亲王青眼,收入门下作为幕僚,也是他的造化。
年淳雅只是看见了邬思道,随口和四爷聊了两句,之后便没再提起,看着四爷桌上的厚厚一摞公文,疑惑道:“爷不是告假了吗,怎么还有这么多公文要处理?”
四爷笑道:“便是告假,又哪里能当真什么事都不过问?”
相反,正是因为告假,他要处理的事情才多了不少。
他有野心,自然不甘心只做一个亲王,所以暗地里少不了发展势力。
而这重中之重,就是户部和兵部,一个有钱,一个有人。
户部是他的大本营,从他入朝开始,就在户部办差,如今的户部大多都是他的人。
这两年来,兵部才是他发展人脉的重点。
最早兵部被老大掌控,可自从老大被圈禁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