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八福晋领回去了六个,比别的府上都多出了一倍时,诚亲王,也就是三爷,戏谑的向八爷投去一道目光:“难得啊八弟。”
难得什么,三爷没说,但在座的谁都听懂了。
十爷更是扯着嗓门道:“八哥好艳福。”
若说三爷的话是暗中讥讽,那十爷就是真的这么想。
只可惜八爷不这么想,还以为十爷也在讥讽他,眼底的阴郁比墨还要浓。
但他会遮掩,在外从来都是温润的形象示人,此刻也不例外。
“十弟就别打趣我了,说到艳福,谁也比不上十四弟,十四弟向来怜香惜玉,难怪在府上养了那么多舞姬,这可是咱们兄弟中的独一份。”
十四爷笑道:“八哥就是想怜香惜玉,也要看八嫂给不给八哥机会了。”
他就差明着说八爷没出息,妻管严了。
八爷脸色微变,其余人也都是一脸看好戏的神情,没有半点帮八爷说话的意思。
偏殿霎时安静下来,空气都有些凝滞。
好在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多久,就有人来传话,说皇上召见。
.
四爷回府时天色已晚,他先去了趟正院,听乌拉那拉氏说了今日赏梅宴发生的事后,也没多留,就起身离开。
乌拉那拉氏对此习以为常,也没有出声挽留四爷。
荼白心疼道:“福晋若是开口留人,主子爷必然不会驳了福晋的颜面的。”
“留下又能怎样?”
乌拉那拉氏轻轻呼出一口气,那白色雾气缓缓漂浮在半空中,眨眼散去:“留了人也留不住心。”
她不贪心,这么多年来,与四爷相敬如宾,她已经很知足了。
荼白心酸不已,悄悄的红了眼眶。
雅园,年淳雅沐浴完,简单的穿了肚兜和亵裤,外面披了件轻纱袍子,就踩着软缎绣鞋从浴间出来。
金风跟在后面,举着细棉布包裹着那乌黑亮丽的一头青丝。
等年淳雅靠在软榻上,身下搭好小毯子御寒,金风举着的手才放下,和玉露一起拿起早就备好的烘发暖炉,小心又细致的,一点点把这满头的青丝给烘干。
或许是她们伺候的太过舒服,又或许是今日赏梅累到了,头发还没烘干,眼皮子就沉的睁不开。
不知过了多久,身体的失重感突然将她惊醒。
年淳雅倏地睁开眸子,就对上了四爷那双黝黑深邃的丹凤眼。
她骤然松了口气,“爷吓到妾身了。”
因为刚刚小眠了一会儿,娇软中带着些许沙哑的声音,就像是一把小勾子,勾的四爷心微微发痒。
四爷眉梢轻扬,将她搁在床榻上,被金风玉露给烘干了的一头青丝铺了满床,透着令四爷百闻不厌的香气。
“怎么这么困?”
这会儿明明还不到戌时,往常这个时候,分明还精神正足。
年淳雅侧头在柔软的被褥里蹭了蹭,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