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心而论,应帙的身手一点也不差,胜过绝大多数的向导,对付B级及以下哨兵也有一战之力,但S级哨兵的动作实在太快了,力气也大,从阿普顿抓住他的伞包到两次攻击结束不过眨眼的半秒钟,应帙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疼,纯粹是遂徊的体质十分强悍他才没有丧失攻击能力。
前几日,用遂徊的身体在训练馆单人房特训的时候,应帙可以游刃有余地与机器人对战,没有心理压力,一点一点放开五感,操控它们,让这些哨兵最强的武器为他服务。同时,训练房角落里还站着遂徊,会在他出现任何不适的时候紧张地凑过来,用向导素为他缓解疼痛。
这一切的一切都和实战差距太大,只有在真正身临其境的此时此刻,应帙才真正感受到灵敏五感对于哨兵的压力,也体会到了向导对于哨兵的意义。
针扎一般的疼痛刺激着他的前额,一条白色带着鳞片的长尾倏然从应帙的后腰中挣出,尾尖不如蛇一般光滑,而是带着鱼尾一般的鳍,狠狠地随着主人心意甩向了缠着他的黑暗哨兵。
阿普顿赛前准备的功课里中当然有‘遂徊’的这条蛇尾,比鞭子更灵活,比棍子更狠厉,他也一直在留意不被偷袭,但他分明记得‘遂徊’有的是一条红褐色的太攀蛇,怎么现在变成了白色?他还从未见过这么长的一条尾巴。
生病了?白化病?
……那我是不是在欺负病人?
阿普顿高高扬起的沙包大的拳头在半途中犹豫了。
仅仅是刹那间的疑惑和迟疑就让应帙抓到了机会,他一脚踹开阿普顿,白色鳞尾灵活地保持平衡,纵身调整姿势拉开距离。
阿普顿连忙伸手再去抓,甚至不惜唤出剑齿虎,丝毫不顾他的精神体是头纯血陆地生物,莫名其妙出现在高空中,吓得嘤嘤嘤四肢乱跑,下一秒又被无良的主人一脚踩在后背,借力朝‘遂徊’的方向飞了出去。
剑齿虎:“……”
剑齿虎嗷嗷地消失在空气中。
但就在阿普顿故技重施打算再次拽住应帙伞包的那刻,一条细长的生物倏然出现在两人之间,应帙转过头,圆润巨大的兔眼旁浮现着隐隐的鳞纹,两颗犬牙龇出下唇,原本是对阿普顿威慑性地哈气,但龇牙的瞬间却愣了一下,和黑暗哨兵一同注意到了盘缩在他们之间的白色生物。
如蛇却有爪,头顶鹿角,身形粗细若手指,在高空中游动自如,它脑袋微微后仰,两条长须在空中飘动,随即一股巨大的水流直直喷向阿普顿,力道之大让黑暗哨兵直接在空中翻了一个跟头,挣扎呛咳着飞远了。
不待阿普顿细看,应龙便一如来时那般突然的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过。
“你——”阿普顿瞳孔收缩成针状,虎尾巴直直地炸开。
应帙在落井下石和见好就收之间犹豫了一秒,果断转身朝远离阿普顿的方向飞去。
“——给我等着!”阿普顿抹着脸上的水发出标准的反派宣言。
提醒开伞的警示音在腕间不停叫嚣,每一声都如穿透应帙大脑的利剑,横砍竖劈,应帙两只手都在颤抖,头晕目眩,眼前的画面都充满了充盈,仿佛身处万花筒之中,如梦似幻,好不容易才勉强在伞包自动开启安全模式之前激活了正确的操控方式,顺顺当当地开了伞,朝地面落去。
与此同时,远处高高低低也有不少和他一样的伞兵活靶子,分别降落在不同的地点。
空路是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