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泽果然如此回答了。
——原来他是这样的人啊,这可真是……
禾泽是个没有丝毫转圜余地的人。
他的情绪表达太不符合常理了,即使面对与母亲相关的问题,他表现的依然像陌生人一样淡然平静。就如同他面对太宰、面对乱步、面对侦探社的所有人一样。
是对陌生人的态度。
即使在另一个世界中,他们或许是非常信任对方的同事和搭档。
这样的禾泽,在目睹这个世界的危机时会怎么做呢?
他什么都不会做。
因为陌生人的事情和他无关,即使他确实不是坏人,不会故意做下恶事。可当一同与他来到这里的费奥多尔登上博弈的棋盘,禾泽会往天平的哪段增加筹码,就非常显而易见了。
太宰没法信任一个不对他人有丝毫信任的人。 信任的给予是权限的给予,禾泽的实话实话毫不隐瞒并非出自于一种信任,而是出自于一种截然相反的意愿——操纵。
他在利用信息规戒他人的行径,只需要叠加误导的话语,即使不带一句谎言,他也能操纵太宰的行为。
因为太宰如今的目的是如此的显而易见而易于操纵。而太宰却没有操纵禾泽的能力。
禾泽对这个世界没有丝毫信任,那便不存在任何转圜。
他没想到禾泽会把说定的请客定在自由轩,悬挂的天际之剑迟早会落下,但太宰从未考虑过是今天。
即使有一瞬的动摇,太宰依旧迅速收理好了情绪,安静的提出了自己的计划。
“我可以带你去见见他。”
而这,这样的邀请已经不是对他性格、为人、目的的试探了。
这是刺伤猎物的陷阱。
墓碑无声的伫立着,太宰的话音落下后,禾泽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什么都没说,近乎与落荒而逃的离开了这座墓园。
太宰的脑海里印下了禾泽最后的神情,他沉默着,怀疑的心绪安静的翻滚着。
他倚靠在织田作的墓碑上,当年那些在Lupin酒吧轻松惬意的喝酒聊天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太宰只能在名为活着的、窒息的间隙里回忆着那时的时光。对某些人来说,死亡意味着醒来,意味着一生一次最值得期待的体验。还是对同样的某人来说,一个人的死能撕碎一切,他能将一切搅得面目全非,斩断过去、划下无法逾越的鸿沟。也能轻易的突破某个自诩陌生人的少年最牢不可破的壁障。
“呐,织田作……”太宰思考着,淡淡的说道,“另一个世界的你,和他一定是很好的朋友吧……”
就在禾泽离开前的一刹那,太宰看见了意想不到的场景。
禾泽似乎是哭了呢……
就是哭了呢,他看见了。
“我还真是个过分的人呢……稍稍反省一下吧。”太宰闭上眼睛,自言自语的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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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我恢复意识时,我已经踉踉跄跄的走到了一条不那么熟悉的街道上。
直到这时,我的意识才逐渐回笼。
刚刚发生了什么……
啊,对……太宰先生好像说了什么话,然后我失礼的甩开了太宰先生,不知不觉就跑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