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摇了摇头,小猫抬起脑袋,把身上的水蹭到太宰身上,非常舒服的打了个盹,完全没有见到陌生人的自觉。
“他不是小野猫。”太宰等待他做完所有动作,然后开口说道,直到这时,中也才注意到小煤球的脖子上有个项圈,显然是只有主人的猫。
——有主人啊。
中也松了口气。
“他现在是我的猫了。”太宰补充道。
……松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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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先生纠结又煎熬的等待了一会儿,终于等到了那两个自顾自下车的上司。等车辆再次行驶在街道上时,乘客已经从两位变成了三位。
中也低头看着手上的项圈,一言不发。司机先生福临心至,把终点定在了医院。
项圈上,小猫的名字和主人的电话号码都清清楚楚的刻在项牌上,那串数字中也再熟悉不过了,那是禾泽的电话号码。
当他们在鹤见川边,太宰取下小猫的项圈丢到中也的手中,中也看见那串数字的时候,他再也不能忍耐自己对真相的探寻心了。
所以,他不再犹豫的发问了。
“你说你把禾泽杀掉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中也质问道。
太宰任由小猫用自己的袖子和围巾擦掉身上的水,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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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鹤见川的水里捞出那只小猫时,太宰突然想起了很久以前禾泽相处的日常。那时的他刚察觉无名研究所不久,因为某些猜测而佯装无事发生,模仿着正常的、十六岁的自己该有的性格。因而在禾泽面前,他一直都是一个喜欢折腾他的上司。
理论上来讲,这样表现的太宰自然会让人感到厌恶。
但禾泽总是有自己的逻辑,他看待问题的角度总是出乎意料,用着匪夷所思的说辞解释着太宰的种种行为。他的眼睛所看见的事物仿佛与全世界都不同。仿佛只要在他面前,不管做什么都是被允许的。
跟他相处时,他总是能带给太宰很安心的感觉。
他从其他世界的自己身上获取过记忆,却不知道另一个自己与朋友们相处时到底抱有着怎样的心情,不知道他是否也拥有着同样的安心感。他拥有着更多的记忆,却对一切一无所知,他没和织田作、没和安吾做过朋友,因为他早就已经以“拯救织田作”的名义,在他们都不知道的时候背弃了他们。
他在不属于自己的记忆里体验了太多,在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时候就把自己当成了其他太宰的延续。直到这个世界出现了不属于这里的例外,那个例外什么都不知道,却仿佛什么都知道的一般,在很久以前,对自己说了句他无论如何都忘不掉的话。
他说,“做自己想做的事吧,太宰。”
那天的禾泽说了许多话,是他主动对太宰说话说的最多的一次。
然而太宰的表现却糟糕至极,他被禾泽丢出的答案砸的晕头转向,不知道如何反驳。
——为了救下织田作而决定成为首领的自己,所做的真的是自己想做的事吗?
在他捋不清楚的时候,禾泽仿佛早就看透了最根本的问题,太宰知道禾泽坚信人与人之间是无法互相理解的,但对当时的太宰来说,他却有种被看透了的感觉。那种感觉另一个自己曾在自己的朋友身上体会过,却似乎与这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