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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前。
我叫道太宰的名字,他却没有理会。
他叹了口气,眼神倦怠,古井无波的眼神简直不像一个十七岁的少年。
“仅仅只做到这种程度就不再行动,你已经认输了吗?费奥多尔。”太宰的语气变得可有可无,仿佛刚才的一切认真的、冰冷的情绪都是错觉一般。导演先生不再能调动他的情绪,他似乎回归到了一种状态,一种我只在偶尔见到的,空虚又漠然的状态。
导演先生也叹了口气,同样没什么情绪的望着太宰,却没有那种虚无漠然的感觉。
——认输了?
我有些懵,但除我以外的人没有。
“如果你是我那边的那位,我或许会对你说——‘下一次计划再见’,但可惜你不是,我未来会做的所有事都与你无关呢,太宰君。”导演先生用平静的语气开口,说完后,便安静的喝起了红茶。闲适的仿佛这里真的是举办在绿荫下的悠闲茶会。或许是受这样的气氛引导,不知何时,也费奥多尔在茶会上落座,分享着自己那杯红茶,他们轻而易举的接受了局势的反转,即便刚才的局势无论怎么看都是导演先生占优才是。
如果这片区域一定要有一个蒙鼓人的话,那必然是我。不过我的注意力完全不在他们的对话上面,或者说,不完全在。
等到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抓住了太宰的手,因为他刚才那令人心惊的漠然态度。导演先生在自顾自的喝茶,太宰也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分走了注意力,他看向我,短暂的愣神后,依然是那副漠然又虚无的神情。我却觉得这副神情和他的情绪并不相配,他的情绪极具感染力的传达给我,就好像是要哭出来的样子。
我不太了解其中的原因,但我却本能的不希望他露出这样的表情。
“你……”能不能不要露出这副表情。
“禾泽。”太宰叫道我的名字,轻飘飘的打断了我未尽的话语,我的心跳都似乎因此凝滞,再说不出一个字。
我忍不住想握紧他的手,但真正的动作却是慢慢松开了。
“……你继续说吧。”我咽下了条件反射的道歉,轻声说道。
圆桌旁,导演先生和费奥多尔也进行了短暂的交谈。
“既然太宰君已经胜券在握,那我也应该让出舞台,不是么?”费奥多尔开口道,似乎在回答导演先生的问题,他大概是明白了什么,意识到了关键所在,便不再继续发言在,只是将视线放在了太宰身上。
太宰也抬眼扫了他们一下,在我松手之后,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件东西。
是我的手机。
我缓慢的眨了眨眼睛。
太宰拆掉了我的手机壳,里面有我随手画的小像,以及,封在防水膜里的书页。
“你的习惯果然一点都没变啊,什么重要的东西都喜欢往手机壳里塞。”太宰他托着手机,没去触碰书页,开口说道,他没看着我,却在对我说话,陈述事实的语气里带了一丝无奈。
我回忆起了过去把对家证物凭据夹里面的记忆,想说“不就只在你面前表演了一次吗?没必要记那么久嘛”。也很想说“不重要的也会往里夹,我在里面夹过零钱”,但最终,这些话我哪句也没说。
“所以我才把它留下的。”我开口回答道。
目睹了信子的死亡,我几乎是瞬间意识到,这一切都是导演先生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