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问我说:
“禾泽,当你救人的时候你到底在救谁呢?你救人时又是怀抱着怎样的心情呢?”
我很无语,但周围噪音太令我难受了,我宁愿和他聊哲学。
我回答说:
“没有那么复杂,也没什么心情,我想救人就这么做了。”
结果这家伙又开始抱怨我了。
“真是的,你为什么这么难搞啊。为什么会有这样令人讨厌的毛病呢。把一切都搞的麻烦极了。”
“不是一个顺手的工具人我还真是深感抱歉啊。”我不客气的回答,但在回答完后又后悔了。
我天我为什么要杠他,我是活腻歪了吗?!
于是我就闭麦了,太宰也没再说话。
太宰说的话多少还是影响到我的心情的。因为港口黑手党是容不下我这种人的。作为一个依靠暴力杀戮来解决问题、运作生存的法外组织。不杀人啊,救人啊这些东西统统都是荒谬可笑且错误至极的。但我在这个地方已经呆了四个月了。或许这正证明了太宰当初第一次带我去地下室拷问俘虏时所说的话完全是对的。
当时的我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大学生,特别怂。他说让我对俘虏进行花式折磨。我说我觉得我不行。他说我可以,而且我会发现我很适合干这个。
我当然觉得他在扯淡,但又不得不照做。
可是事实证明他是对的,因为我确实干的很好,而且我比谁都清楚我是个怎样缺乏道德感的人,我根本不在乎我干了什么事。除了一些微末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厌恶感以外,其他方面根本没有对我产生任何影响,连所谓的厌恶都是浮于表面的。
这种认知多少有些让人崩溃,没有任何普通人愿意承认自己是个没有感情的怪物。特别是那个人在拼命努力成为一个合格的普通人的时候。
然而这种这种崩溃感并没有持续太久就消失了,两三天或者更短,比大雁飞过的湖面还要干净。
不过说到底,救人强迫症啊,道德感缺乏啥的都只是我自己的破毛病罢了。
我背着太宰来到那扇上锁的嵌合式防盗门前,就是那种只有在电影里的银行金库才能看到的那种类型的防盗门,或许这里所有的炸弹都炸掉才可能对这扇门——周围的墙面造成破坏的那种防盗门。
然后我目瞪狗呆的看着太宰治从我的口袋里掏出那根我常用的小钢针随便掰了两下,然后开始开锁。
开、始、开、锁!!!
我必须得强调一下那是一个光锁内机械设备大小直径都至少有一米的防盗锁,结果太宰花了七八分钟就打开了,还算上了因为双手受伤小钢针掉到地上好几次的时间。
我突然有点后悔因为生气没帮他把手包上了。
“对不起。”我说道。
然后太宰手上的小钢针就掉到地上了。
“干嘛打扰我。”太宰治抱怨道。
然后我心虚的替他捡起小钢针,在剩下的七分钟里都安静如鸡。
等到门开了后,炸弹还有八分多钟的倒计时。
于是我背起太宰冲出炸弹房间,顺手关门,然后跑了。
莫约过了一秒钟,里面的炸弹炸了。震耳欲聋的轰鸣声震的我脑仁嗡嗡疼,热浪席卷着我们,几欲把我掀翻——还好那扇防盗门质量给力,我们逃过一劫。
要问我为什么知道还要八分多钟才结束计时的炸弹会马上爆炸?唉,因为这种情况我遇见过好几次啊,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