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白霜一直在厢房门口守着, 远远瞧见慕秋的身影,提着灯笼匆匆跑到她面前。
到那声轻得险些听不清楚的道谢,慕秋回望了望竹林, 才对白霜说:“回去歇息吧,明日一早还要赶路。”
翌日清晨, 薄雾尚未消散, 慕府的马车已消失在山道中。
慕大夫人治家极严,离开七天府没生么『乱』子,不过需要她定夺的事不, 马车一到府, 慕大夫人就被请走了。
慕秋招来陈管事,问府近没发生么大事。
陈管事是特意来给慕秋请安的,听到她的问题不敢耽搁,忙道:“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五天前大爷从翰林院式调去了刑部, 听说大爷极得尚书大人的看, 现如今任着刑部郎中一职。”
慕云来在殿试被点为探花郎,按照朝中惯例,一出仕就是从六品官职,在翰林院待了三年连升三级, 这确实算是大喜事了。
慕秋问:“那现在堂兄可在府?”
“不在, 这些天大爷忙得脚不沾地, 除了中途回府拿过一次换洗衣物, 其时候都宿在官衙里。”
才一任就这么忙,看来卫如流的推断没错。
只是不知扬州知府现如今是生是死。
傍晚时,听说慕云来从衙门回来了,慕秋只是命人给送了些暖身的汤, 没马过去打扰。堂兄连轴转了五天,是该先好好休息一夜。
慕云来在脱发冠,就见到了慕秋命人送来的汤。
掀开盖子,浓香扑鼻,数日里不得舒展的眉眼染笑意:“还是秋儿妹妹心疼我。”随手放下发冠,端起碗一口喝完了里面的汤,疲倦了数日的身体舒坦不。
再晚些时,慕大爷回府了。
神严肃,不知在些么。
慕大夫人伺候脱下朝服:“出么事了?”
“你派人通知二和秋儿去我书房一趟,还,看看云来睡了没,没睡的话一起过来,我些事要和们说。”
慕云来刚刚躺下,听到父亲传召,强撑着困意起身,用冰凉的井水净了净脸,穿好衣服赶去父亲的书房。
在路,恰好碰到了匆匆赶来的慕秋。
两人相视一笑,很快就进了慕大爷的书房。
不多时,慕二爷到了。
“人都齐了。”慕大爷看着慕云来,直接问道,“扬州知府现在是么况?”
“逃了,下落不明。”
“我今天进宫见了陛下,看陛下的意思,似乎是让刑部大张旗鼓前往扬州,追查扬州知府的下落。你知道这件事吗?”
慕云来点:“尚书大人和我提过事,次由刑部右侍郎带队,我会随同左右。”
慕秋脸闪过忧虑之『色』。
堂兄居然要去扬州?
现在的扬州,明面依旧歌舞升平,但底下的暗流已经湍急得足以将无数官员淹没。
“我猜到了。”慕大爷叹了口,“刑部在明面查这个案子,大理寺这边会和刑狱司合作,在暗中调查另一起案子。”
人顿时吓了一跳,不过被吓到的原因并不相同。
慕二爷和慕云来会被吓到,纯粹是惊讶刑部、大理寺、刑狱司三个衙门居然要联合起来办扬州的案。
历来需要三个衙门共同查办的案子,全都是能震动朝野的大案。出名的,便是十年前那场牵连无数家族的惊天大案。
慕秋会被吓到,则是因为她知道慕大爷要暗中调查的是哪一起案子。
除了私盐贩卖案,还么案子需要这么慎。
似乎是嫌给们的震动还不够大,慕大爷继续道:“如必要的话,我会以钦差的身份悄悄前往一趟扬州。”
慕秋脸忧『色』更。在慕大爷前面的两位钦差,一位可是死得不明不白,一位就是楚河,同流合污,终身死。
她不愿意把事往坏了,但如大伯父和堂兄真的去了扬州,那真的无异于去了龙潭虎『穴』。
慕秋抿着唇:“大伯父,事已成定局了吗?”
“是。别太担心,事态没你象的这么严。”慕大爷朝她微微一笑。
会喊她过来,是因为知道在这府里除了之外,知道多内的就是这位侄女。若是离了府,还需要侄女这边多宽慰夫人。
慕秋如不担心,但在这件事,就连慕大爷都做不了么,更况是她。
“行了,天『色』不早,都回去休息吧。”慕大爷下了逐客令,送走人后,回了院,与慕大夫人躺下休息。
慕大夫人睡不着,与闲聊,提起慕秋去西郊枫林那天的事:“秋儿那天突然提到她娘,还问了容家覆灭的事。”
慕大爷闭目养神:“你和她说了?”
“说了是贪功冒进死的。”
慕大爷“嗯”了一声,听着慕大夫人继续道:“那天下了雨,我远远瞧见简言之和一个穿着黑衣的年轻人送了秋儿回来,问了随从的下人,说是在枫林里遇到的。”
慕大爷骤然睁开眼:“你看清那个年轻人的脸了吗?”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