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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生气,现在说生气是个稀奇的事,于寒低头看了眼项坠,没响,感觉也只是生个小气,饶有兴致的往后挪了挪,给他个怀抱:“是你的弟弟破门而入,我没生气,你生气?”

安德烈虫齿咬咬,最终还是靠在雄主身边叹息:“您要是真生气就好了。”

“为什么我生气就好了?”

“因为每次都是这样,每次不论奥维拉做出什么坏事,包括这次,毫无礼貌的破门而入,我都有些生气,您却在看到他的下一秒就笑出声来逗他。”

安德烈掏空了脑子都没想到自家雄主对弟弟有过一个愠怒的表情。

即使,自家雄主不是那么爱生气的雄性,但,也没少因为各种事发脾气狂躁——却没有一个是对奥维拉的。

从一开始见他起,就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包括手捏星球这种暴力事件,都是为了救奥维拉。

真叫虫生气。

安德烈瞅着自家雄主,就是一脸的吃醋,还是吃了个奇怪的飞醋,感觉他的耐心和好脾气都用在弟弟身上……十分忧郁。

于寒感觉自己脑袋上被扣了个大黑锅,失笑着反戳回去:“合着我对他友好,是我的错了?再说你不是说好了这辈子都不对我生气?”

“不气您,气我自己。”他哪敢把矛头指向自家雄主,只能一眼一眼的往门外剜:“气我不如别虫惹您喜欢,气我自己不争气。”

于寒心里乐的嘎嘎的,心说——那不还是气我呢吗?放着自家老婆不稀罕,稀罕别的虫虫。

“那我换个方式说,你看能不能舒坦点儿。”他伸手揉住自家虫老婆的小副翼,蹭到他耳边:“你看我什么时候对晋宁发过脾气?我没兴趣和他产生过多的情感交互反应。人类男性都简单,闲着没事撩拨谁,那就是对谁有兴趣。”

安德烈:“唔?”

似乎……好像……是……这么回事?

奇怪的理论几乎完全不成立,却似是而非,把傻虫一秒哄好,唇边漾出笑意,却又怕自己情绪转变太快让人笑,躲躲藏藏没成功,被掰着脸颊硬亲许久。

在山中过惯了充实的野人生活,在舰船上的时间就显得十分的无趣。

飞船上没有明确的白日与黑夜,在打开观察窗的情况下,路过极昼星系时飞船就是亮的,周围没有恒星时便是黑的。

于寒看起来心情恢复了些,脸色也不是那么气愤的随时要去砍那位和他哥哥是同学的政府先生。

但安德烈还是有点担心。

以他的身份,在虫族闹任何事,都没问题,但他现在是要回帝星去闹。

他能听出言语之间他哥哥对他要回去胡闹是持反对意见的。

即使,他哥哥可能是个每天在家不穿裤子到处撒火的、比他更疯的人类。

安德烈也认为,毕竟是哥哥,也算半个长辈。长辈的意见,有时应该适当采纳一下。

再即使,明知道雌虫不该多管闲事,对雄主工作上的一些行为指手画脚。

但目前在雄主身边的只有他这只虫,且这段时间的相处,也让他觉得,自家雄主属于冲动型,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种事,稍微缓和一下,劝一劝,没有坏处。

思虑许久,安德烈看着在飞船上除了和他亲热以外,其它完全闲到完全没事干,已经无聊到掰着腿剪脚指甲的自家雄主,接过他的指甲剪帮忙的同时,选择以最简单的方式开口问。

“雄主。在帝星,人类杀人类,犯法吗?”

“为什么不犯法?”不知道他怎么忽然又蹦出这么一句,于寒看这只虫把自个儿的指甲剪和脚丫子都抢走,自己又闲下来,转眼到抽屉里又摸出来一把,一边揪了虫的脚趾过来剪,一边答:“在帝星,随意杀有正规户口的奴隶都犯法,如果杀的过程残忍,被司法机关定义为虐杀,就罪加一等。”

“……”安德烈被拎着大脚趾强行抢走了腿,两边互剪脚指甲的画面有些奇怪,表情无奈的继续问:“那,执政官杀殖民总督。手起刀落,不虐杀。犯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