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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我义正言辞的声明,柏砚这次连装都懒得装了。他若无其事地转向别的话题,不给我说话的机会。

大概就是,下周基地要表彰几个在科研上有突出成绩的新人。按照惯例,这种正式表彰需要有荣誉将领军衔的人出席。

加上我,目前还活着的,有这个职称的人不过十个。有五个上周聚餐吃了没煮熟的菌子,集体在大庭广众下裸奔还扒别人衣服,有伤市容,被关进治安所批评教育了。剩下四个里有三个是被扒衣服的,现在仍在心理创伤中。还有一个是社恐,这辈子和活人说话都能紧张得休克。

“所以现在只剩下你了,冬冬。”柏砚说。

我,“……”

虽然我知道这群人渣不靠谱,但我没想到他们会这么离谱啊!

我最怕这种表彰会了,哪怕不用上台颁发奖章、致辞讲话之类的,只是坐在台下,都免不了介绍贵宾领导的环节。每次主持人念出我的名字,介绍我的军衔,我站起来向周围人挥手,万众瞩目,我都希望能原地消失。

“我摊牌了。我刚刚吃了我自己做的饭,现在在肛肠科开眼药水,”我闭上眼睛,睁眼说瞎话,“医生说我这段时间都只能躺床上。”

“……为什么会肛肠科会开眼药水?”柏砚略带困惑地问我。

我心想,这有什么不能理解的?滴皮燕子的药水,不就是眼药水吗?

我正要开口,柏砚打断了我,“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他说,“我会和后勤部沟通。这次表彰会的三餐都以自助餐的形式举行,由星级酒店提供。”

我心有所动,可依旧很挣扎,“不会还要我上台吧?”

柏砚说不会。

“只是充个人数?”我再次向他确认。

柏砚给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我仰天长叹,还是答应了。万万没想到,我都退役这么多年了,还能有我的事儿。

达成共识,柏砚告诉我下午会送来请柬,简单嘱咐我几句后,他挂了终端。

锅里的水开了,我再次倒进西米。白色的圆粒沉入水中,我拿着汤勺顺时针搅拌,确保它不会粘锅。随着我不停的搅拌,这次终于成功了。一颗颗西米浮上来,淀粉被煮得清透,中间的米心还是白的,等会儿用冷水再煮就行。总算是没再出现粘黏一起的情况。

我把煮好的西米分了两碗,混着冻好的椰奶,端到院子里。小菜坐在梧桐树下看书,他现在上午看看书,下午去预定好的实战基地锻炼体质或者写写毛笔字,这是他的爱好。日子过得充实又轻松,他的精神状态稳定了很多。

“谢谢叔叔。”姚乐菜端过碗,他一手拿着勺子,一手抓着垂下来的头发。银色的勺子碰到瓷碗的碗壁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的头发稍有些长了,我觉得挺好看的,但他认为太过阴柔。

“要是有芒果就更好了。”我吃了几口,感觉还是得要有果甜味。最好是烂熟的芒果,熟得咬下去便能成汁。夏天就是要吃芒果椰奶西米露。

心满意足地喝完一大碗,我躺回摇椅,继续研究手风琴。其实我老早便想学这个乐器了,但一直太忙了,没机会。

以前我有个同事精通这个乐器。每次我去边远星球的儿童医院核实经费使用情况、儿童满意程度,他无所事事,就会给病床上的孩子拉手风琴。

那些孩子有的一辈子都没有离开过医院,有的正等待死亡,但不论如何,每次他拉开病房的百叶窗,让一条条笔直的阳光洒下来,他坐在椅子上,拉动风箱,发出悦耳的声音,孩子们的眼睛总是格外明亮。他们下意识地追逐着音乐和希望。

总而言之,在我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