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晓皙端着杯子,时不时在厨房门口转一圈,他正在刷碗,她怎么觉得他连头发根都透着沉闷。也是,他肯定攒着劲儿,想着今晚做些什么来一雪前耻呢,结果条件不允许,她大姨妈提前来了,老天爷都在和他作对,这事儿如果搁她身上,她肯定也会觉得憋屈。
陶晓皙喝完一杯姜糖水也没想好要怎么办,她去续了一杯又转回厨房,要不待会儿看一场篮球赛吧,她记得他篮球打得很好,她对篮球不怎么通,看的时候就让他给她讲,男生嘛,讲到自己擅长的东西总能增加一些自信,不知道这样能不能让他情绪提起来些。
陶晓皙想得太过入神,和厨房走出来的人撞到了一起,她栽到了他怀里,她手里的大半杯姜糖水,泼到了他身上。
陶晓皙先是一呆,随即马上去扒他的衣服,“对不起,我没看到你,有没有烫到?”
她有些急,水虽然不是滚烫的,但也有一定热度。
陈放还没开口,眼看着她掀起他的T恤,从下到上卷起,露出大半个胸膛。
两个人俱是一愣。
陈放是没想到她掀他衣服掀得这么利索。
陶晓皙开始是真慌,怕烫伤了他,等看到衣服下面的……嗯……风景,眼睛有点本能地放直,她昨晚光顾着紧张了,全程几乎都闭着眼睛。
她是知道他的身材很好,宽肩窄腰,即使他平时在衣服上没有那么讲究,随便一搭也是好看的,只是没想到会这样……好。
陶晓皙忍住想要咽口水的本能,视线努力固定在他胸前的一片红上,“疼不疼?这得拿冰敷一下,不然待会儿起泡了就麻烦了。”
() 陶晓皙自问自答,擦着他的肩膀进到厨房去拿冰袋。
红是有些红,但是真不疼,水不算太热,又隔着衣服,要是只他自己在,也就换件衣服,冰敷什么的,实在没必要。
陶晓皙拿着冰袋回来,“你去沙发上等我,我再去洗手间拿条毛--”
剩下的字她自己咽了下去,他单手抻着T恤的领口,头侧了一下,衣服瞬间从他身上脱了下来,她刚才看到的一切,以一种没有任何遮掩的更加直白的方式,出现在了她眼前。
陈放手里拎着T恤,垂眼看她,“这样更方便你敷。”
额……确实……更方便。
但她有说是她敷吗,又不是烫在他够不到的位置。不过,总归是她惹下的祸端,那她就负责到底吧。
他裸着上身,半靠在沙发上,陶晓皙尽力让自己集中在手里的冰袋上,但还是不行。以后,如果他们再熟一点儿了,她可不可以请他做她的模特,她脑海里有很多关于这个身材的场景构思,应该能出来好多张漫画,她也就不用费劲巴拉地去网上找素材激发灵感了。
陈放看着越来越往下的冰袋,开口,“可以摸。”
“什么?”陶晓皙沉浸在自己胡乱的想象里,没听清他的话。
“你可以摸摸看,我看你好像很想摸。”
嗯????
额!!!!
她有表现得那么明显吗,苍天啊,陶晓皙涌上后知后觉的羞耻感,怎么就不能控制一下自己的眼睛。
她越窘迫,脸越红,他眼里的笑越多,攒了几个小时的憋屈才稍微释放出来一些。
等她大姨妈走了,等他能收拾她了,等他收拾完了她,他得让她自己拿出那个笔记本来,在他面前,把她自己做的笔记全都给撕掉,最好撕成碎渣渣。
窘成红苹果的陶晓皙看着他的笑,恶从胆边生,是他邀请她的,这可不算是她占便宜。
她冲他弯了弯眼睛,手起手落。
然后……
刚才还悠悠然调戏媳妇儿的某人,身体瞬间僵成雕像,还咻咻地冒着热气。
陈放咬住后槽牙,她就不能按照常理出一次牌。
对战双方的局势发生了逆转,脸红的人依旧脸红,但至少不窘迫了,反正现在窘迫的不是她,可他也不能拿她怎么样,只能自己干受着。
陶晓皙高兴得太早了,对于男人来说,就没有干受着这个词。
冰袋被丢在了茶几上。
外面夜色正浓,星空闪闪,月亮悄悄躲进了云朵的后面。
好久之后。
……
又过了很久。
……
久到陶晓皙都绝望了。
她就不该被他那落寞的背影所骗,应承下这累人的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