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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出,终于令许志远变了脸色。

“许知南那丫头,还活着”

见有一丝心机,王氏立刻点头如捣蒜,还小心从包里掏出了一个纸包,巴巴地就要凑到许志远面前献上去。

脏兮兮的王氏浑身散发着一种难闻的气味,甫一靠近便让许志远变了脸色,“你放在桌子上,萨林,叫族里的医者来。”

“是。”萨林领命往外走。

许志远拧眉看向王氏,“给我说说许知南现在的情况。”

王氏这几年都被关在牢里,知道的也不多,但从狱卒的交谈之中,她也大概拼凑出了一些消息来。

“你是说,许知南挟持恒王,吃下了永州,建立了南城,最后还干脆踹掉恒王,自立为主”许志远面色有些奇怪。

王氏呐呐点头,不知想到什么,她又补充了一句,“听说她在外,都称自己是许天师,可许天师...”

“可许天师明明是许蔓娘那个家伙,看来她想必是凶多吉少了。”不知想到什么,许志远脸上有几分遗憾,几分怜悯,以及几分讽刺看低。

这个蠢女人,真是没用。

“远儿啊,娘真是无辜的,娘只是和那大丫虚与委蛇,要不然怎么能到这见你呢。”

王氏声泪俱下的哭诉道。

许志远瞥了她两眼,又看了眼四周的勇士,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杀了她。

夷狄部落,虽然对外族十分狠,可都是些淳朴到愚笨的人,十分重情重义,且推崇忠义之人。因此他才在见到王氏第一眼就想杀了她。

可如今他为了消息,放任王氏继续说下去,这下坐实了王氏是他娘亲的身份,他反而不好动手了。

当年他上位,也是因为对前任首领的尽孝尽忠,以及当年他一念之差,四处传播的那个慈母孝子的故事。

若非如此,即使他娶了首领女儿,再怎么有手段,部落里的人也不会轻易同意一个外族人当首领。如今他靠着强悍的手段,带着夷狄部落四处征战,拿下了大片领地,族里那些声音也消了下去。

但由于迟迟拿不下青乌部落,族里也有些不同的声音。因此,他断不可轻举妄动,

许志远有些懊恼地移开了目光。

但他眼里闪过的杀意和懊恼还是令王氏看了个清清楚楚。她后知后觉地感受到后脖颈一凉。

想到许知南对她说的那些话,她曾表面附和,内心不以为意,可如今,那些话语又再度进入了她的耳朵。

“等等,王氏,你既然被关在了永州,又是如何来西域的”

王氏一拍大腿,就开始招呼上了,“大丫那死丫头,居然和西域有交易,真是通敌之辈啊!这不,就把我带上了,好在我瞅准机会,趁机逃走,但这荒郊野岭的,我小心躲藏,别提多惨了。直到偷听到你们部落有几个人在交谈,我这才找了上来。”

原来如此。

许志远点点头,心中信了几分,便听见王氏再度开口了,

“远儿,那死丫头甚是可恶,我在牢里那么多年,她不闻不问,想杀你时却想起我来。远儿,咱们一定要报仇!”

王氏嗷地一声就哭了,伸出手又拽上了许志远。

“你先撒手。”许志远给边上两人一个人眼神,王氏便被拉开了。

许志远努力忽视袍子上乌黑的手印,以及空气中刺鼻的味道,面上装出几分关切来,“先带下去梳洗一番吧,娘,您真是受委屈了,您看您,被那大丫磋磨地不成样子,我如今都认不出来了。哎。”

王氏低着头,没有回话,很快就被人带了下去。

——

与此同时,许知南准备启程离开了。

不过离开前,她和邬青有了一场秘密谈话。

“小黑,半个月后,夷狄部落会有一场大火,你要把握住这个机会。”

邬青闷闷地点头。

“我明白。”

许知南笑了笑,“好。”

出了部落,许知南朝她们招手,让她们别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