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微肃,“暗卫说夜里煤窑会传出叮叮咣咣的声音,山里偶尔还会传出爆炸声,我怀疑……”
“怀疑什么”
裴元卿摇了摇头,神色沉重道:“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样,只愿厉王的野心还没有那么大。”
苏灿瑶心道,祁凌风野心大的很,他的野心只会比所有人预想的都要大,这种野心早就已经存在了,他就像一只蛰伏在暗处的野狼,随时都准备咬断大昭的命脉,这十数年间足以让他暗中做很多事。
不过这些事有裴元卿和祁烈去追查,苏灿瑶没有再过问,她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把这十二幅画完成。
苏灿瑶待桌上的画晾干,指了指空白的位置,对裴元卿道:“你来写名字,你的字好看。”
裴元卿低头望去,摆在桌上的画像已经完成了,容貌神态栩栩如生,细致入微,跟原本的画像不止有七分像,还仿佛注入了灵魂一般,变得更加生动,带着苏灿瑶独有的特色。
他忍不住勾起唇角,夸赞道:“你画的愈发好了,你师父如果看到了肯定得夸你。”
苏灿瑶笑吟吟的眨了眨眼睛,一点也不谦虚的道:“那当然。”
裴元卿看了看原本那张画上的字,“我用不用练一练,也仿照原本的字体”
苏灿瑶摇头,“写字最重要的就是一气呵成,不能有停顿,你现在更换一种写法,下笔肯定会迟疑,只有三天时间了,你现在练已经来不及了,最多能做到形似而神不似,这些画虽然是为了用来引出幕后黑手的,但也是真的要拿出来陈列展出,必须做到样样俱佳,不能让番邦使臣笑话,所以你尽管写便是。”
她分析道:“真正见过这些画的人不多,当初在画上动手脚的人恐怕也是匆匆一瞥,既然画像只有七分像就足够以假乱真,那么字也是一样,只要还是那几个字,没人会注意其中的差别,唯一认真看过画像的恐怕只有陛下,只要太子跟陛下提前讲明原因,让陛下别当着朝臣的面提出质疑即可。”
裴元卿点点头,这些事必须提前告诉父皇,让父皇有个心理准备。
他提笔蘸墨,手腕沉稳的在纸上写了起来。
他一手行书写得相当漂亮,勾画得宜,笔力苍劲,连秦世忠都自叹弗如,跟苏灿瑶的画摆在一起相映成辉。
苏灿瑶唇角扬起一丝微笑,越看越觉得满意。
待裴元卿写完,把画拿到一旁晾干,苏灿瑶又开始着手画第二幅画,三天时间实在太过紧迫,她没有太多时间可以歇息。
她每次专注作画时,就会忘了时间,待她再抬头,已经是乌金西坠,院子里洒落余晖。
她搁下笔,揉了揉酸疼的手腕,转过头才发现,热腾腾的饭菜已经摆到了桌子上,祁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府了,正跟裴元卿坐在桌前小声说话,显然只等她一个人。
苏灿瑶发现他们兄弟二人的侧颜瞧起来有几分像,只是那双眼睛大有不同,应该是一个随了乾丰帝一个随了裴皇后,祁烈更刚毅,裴元卿更清隽。
苏灿瑶意识到他们在等她,耳根发烫的走过去,朝祁烈欠了下身,“殿下,我刚才没留意到您回来了,没有及时见礼。”
祁烈笑容温和道:“杳杳,你不用跟我如此多礼,你们以后见到我都无需行礼,尽管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
苏灿瑶偷偷鼓了下嘴巴,这里是皇宫,她可不敢当做自己的家,也不想当做自己的家。
祁烈笑道:“你专注作画是帮我的忙,我高兴都来不及,若非你有此等才华,我这次可就要摊上麻烦了,你帮了我大忙,可有什么想要的”
苏灿瑶摇头,“您让我父亲破格升为五品同知,我已经感激不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