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莞尔,轻手轻脚的把杳杳抱了起来。
窦嫣给杳杳罩上斗篷,将她们送到门边。
夜里风大,沈昔月让她赶紧回去,自己抱着杳杳,几步路就回了屋里。
屋子里燃着烛光,苏明迁已经给她们铺好了床铺,放好了汤婆子,正坐在桌前饮茶。
这段日子他一直厚着脸皮住在正屋的罗汉榻上,无论沈昔月明示、暗示,他都找尽各种理由留下,沈昔月拿他没有办法,只能任由他住了下来,时间久了也渐渐习惯了。
这样寒冷的冬天有人给她们铺床,还记得往被褥里放个汤婆子,也算还有些用处。
苏明迁把杳杳接了过去,小心翼翼的放到小床上,他俯身看着杳杳肉嘟嘟的小脸颊,没忍住想伸手戳一下,被沈昔月一巴掌拍开了。
沈昔月嗔了他一眼,抬手给杳杳脱掉鞋袜,盖上被子,不让他扰了杳杳好眠。
苏明迁被她这一眼瞪得通体舒畅,忍不住傻乐起来。
沈昔月看了他一眼,不懂他为什么被打了还这么开心,费解的摇摇头,拿着寝衣去了次间沐浴。
苏明迁坐回罗汉榻上,看着对面的雕花床,忽然意识到今晚杳杳睡得早,不会再有人把屏风推过来。
莫名生出几丝紧张。
沈昔月沐浴后,穿着寝衣回了屋里,乌发上滴着水,水珠顺着细白的脖颈蜿蜒而下,她拿出块巾帕,坐到床边擦拭头发,臻首微垂,发梢的水珠滴落在她的寝衣上,洇湿了前襟,水珠顺着领口滚落,滑进寝衣里面,一滴一滴,每一滴都仿佛滴在苏明迁的心尖上。
苏明迁心跳加快,脸色涨红,忽然翻身躺到榻上,将被子牢牢盖过头顶。
沈昔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以为他困了,便起身吹熄蜡烛,借着月光继续慢悠悠的擦头发。
苏明迁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那些声音在夜色里无限放大,既引人遐想,又暧昧不明。
直到沈昔月停下擦头发的动作,盖被睡觉,苏明迁才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深深呼出一口气。
他睁着眼睛,呆呆的看着屋顶,努力把那一滴滴贴着肌肤的晶莹水珠从脑海里挥出去。
……
苏景毓去参加童试前,沈昔月带着杳杳去寺庙给他求了一道平安符。
三天的时间转瞬即到。
临行前,大家一起去城门口送苏景毓。
他们此行不远,就在隔壁镇考试,但这是苏景毓第一次出远门,大家都有些紧张。
窦嫣给苏景毓绣了一个‘马到成功’的荷包,沈昔月把平安符挂到苏景毓的脖子上,裴元卿送的是一支毛笔。
苏明迁不知道该送什么,就答应苏景毓,如果他能考上,就给他和裴元卿一人买一匹小马驹,至于杳杳为什么没有,因为她实在是太小了,等她长大小马驹已经变成了老马驹,不能驮人了。
杳杳完全没有意见,因为哥哥们有的就等于她是有的,她自己虽然没有小马驹,但她可以去喂哥哥们的小马驹,还能一次喂两匹!
她很期待,所以千叮咛万嘱咐,让苏景毓为了小马驹一定要努力考中,她和裴元卿的幸福就全压在他身上了。
苏景毓:“……”
裴元卿:“”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