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门广场处,直到那些提前跑路的长老弟子被扔到地上,还有些不知情的弟子茫茫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你们中有谁是服了严天瑞给的丹药才勉强晋级,又有谁在近期被严天瑞找过,许诺可以再为你们提升境界?”贺怀霄问。
三十五年过去,除了新入门的弟子,震雷宗的老人基本上都还记得两人。
此刻看到贺怀霄面无表情持剑站在他们面前,眼中满是惊惧。
——他们还没忘记当初贺怀霄被他们追赶逃亡时有多狼狈!
陈单是听到动静才从急匆匆赶来山门广场的。
“师父……”与陈单一起投靠震雷宗的家族后辈陈嗣霖冲过来拦住他,面色发白,结结巴巴道,“是……是大,不……是贺,贺怀霄……你别去!”
陈单没应声,在站定的角落向贺怀霄望去。
贺怀霄和他记忆中的模样相比变化不大,除了身高,变化最大的就是手中那把剑。不再是以往最普通的碧光剑,而是一把金红交错的长剑。
一看就不是凡品。
那把剑的剑光很亮,是他此生所见的最耀眼夺目的剑,刺得他眼睛发疼。
贺怀霄居然这么快就回来了……
陈单猛然想起来,前些日子白水迹带着部分弟子去挑战天极塔,没多久,严天瑞也收到传信急匆匆离开。
现在确实是除掉墙头草的大好机会。
陈单露出一个惨笑来。
当初确实是贺石让他走的,他放贺怀霄离开的,但投奔震雷宗苟且偷生,也确确实实是他自己的主意,他不会狡辩。
如果贺怀霄要杀他这个叛徒,他不会反抗。
“嗣霖——”陈单转头过来喊人。
陈嗣霖下意识看向他,这才发现陈单不知何时红了眼眶。
“师父……”陈嗣霖忽然生出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他听陈单说道:“贺怀霄必然是回来报仇算账的,他若问你,你就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我身上——本来你就是听命于我,不过是无奈无法违抗长辈的命令罢了,他不会为难你的。”
陈单对陈嗣霖来说,陈单不仅仅是传道授业的师父,还是家族长辈,他没有不敬重不听命的道理。
依照贺怀霄对贺石的感情,他能理解陈嗣霖,不至于对他下死手。
贺怀霄好歹是陈单看着长大的,陈单自认对他还算了解。
陈嗣霖抓着陈单的手不放:“师父同他解释原因,当时师父是迫不得已,若不是你愿意投诚,震雷宗怎么可能放过我们。还有林融,林融更不可能活下来……”
陈单:“林融已经不见很久了。”
陈嗣霖安静下来。
林融失踪后,他也参与过搜寻,没有找到一点痕迹。没有人知道林融去了哪里。
听那些精通阵法的震雷宗弟子说,林融不知道怎么破了震雷宗的护山大阵,阵法水平实在超乎他们的想象。
陈嗣霖还有其他几个弟子和陈单一起转投到震雷宗后依旧继续学剑,对阵法一知半解,往日那些震雷宗的弟子也怕他们在林融面前说漏什么,十分排斥他们。
因此陈嗣霖和陈单对震雷宗内部的事件感知往往要慢一步。
现在震雷宗大难临头,其他早就收到消息的震雷宗长老收拾东西跑路,而陈单陈嗣霖这些人,直到贺怀霄提剑找上门才知道。
最先回来报信的震雷宗长老知道严天瑞已死,还有迟迟未归的白水迹,估计凶多吉少。
震雷宗部分修为迟迟没有增长的门人在多年前,就服用杀过不少修士挖取金丹后炼制出来的丹药,至今是震雷宗不能被外人知晓的秘密。
跟在两人后面的,不止有丹绮,还有好几个闲散修士鬼鬼祟祟凑过来看热闹。
骤然听到贺怀霄这么问,如一声惊雷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