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灵活地(1 / 2)

[我要的太多,你有点吃不消。]

这句话听起来极不正经,但却是实话。

他的确是要的太多。

楚停云不仅仅想要宴寻的人,还想要他的心。

可宴寻不愿意。

哪怕当初迫于各种原因跟楚停云结了婚,仍旧没有一刻不在想尽办法要离开他。

领证当天,楚停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昭告天下,然后迫不及待地计划即将到来的蜜月旅行和他们未来的生活。

而宴寻却是急切地找了工作。

后来结婚的三年里他一直在拼命地赚钱,刚攒够当初楚停云帮他还的欠款就迫不及待地提出了离婚。

楚停云不同意,他就带着猫跑了,工作也辞了。只寄来一份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书和两张冷冰冰的银行卡。

一张卡是楚停云当初结婚的时候给的,他每月往里面打一百万,三年过去,宴寻分毫没动。

另外一张卡是宴寻所有的积蓄,里面有六百万。

其中三百万是他三年里疯狂努力工作加各种外包兼职挣来的,剩下三百万是林家老房子的拆迁款。

拿到卡的那一刻,楚停云觉得很可笑。

自己实在是太可笑了。

看,宴寻那样几l乎愿意为家庭完全奉献自我的人,现在却宁愿索要家里的钱也非得要离婚。

他就这么想离。

那一刻,楚停云终于明白这场强迫而来的的婚姻,根本就是一个彻头彻尾自欺欺人的笑话。

但是偏偏,他就是不甘心。

就算是笑话,这也得是个必须要讲到他死的笑话。

但他们现在并不在那座隐秘的雪山别墅,宴寻也不再是当初那个语言不通、事事都要靠着楚停云的男大学生。

楚停云没有办法再把宴寻关起来,锁起来,也没办法再用金钱的手段威逼利诱他。

所以最后,楚停云只能把那只宴寻最喜欢的猫作为要挟,以此艰难地维系着已然彻底破碎的婚姻。

那时候他已经做好了跟宴寻互相撕扯,彼此折磨,最后弄得两个人都伤痕累累,痛苦难堪的准备。

然而就在这个时间点,宴寻失忆了。

这可真是一个......

——天大的好消息!

于是楚停云动作迅速地编织了一个谎言。

至于怎么跟失忆的小老公解释离婚原因嘛......楚总为此伤透了脑筋。

因为他得想一个既不触碰到这个乖学生的原则红线,又不伤害夫夫感情,还得让宴寻忍不住主动靠近自己的理由。

比如——

男人的尊严。

“你年纪轻轻,那方面就不行了。”

“我要的太多,你有点吃不消。”

这两句话的意思很相近,但落到语境里提出方就不一样了。

前者是楚停云嫌弃宴寻能力不行决定离婚,后者是

宴寻觉得力不从心,吃不消对方过于旺盛的欲.望而想要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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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个合理的前提条件得是宴寻真的“不行”。

不自证就无法推翻这个理由,若是自证......那就正中下怀。

刚才看到宴寻手拿捧花朝他走过来的时候,楚停云就已经满脑子想着怎么立刻把人拖回去扒干净立刻睡一觉了。

此刻,楚总将宴寻堵在沙发的边缘,正好整以暇地观察着他的反应。

“......”

青年微抿着唇,短暂的惊愕和紧张过后,他很快就强行冷静了下来,并不像第一次那样一听“那方面”的事就立刻害羞到耳尖充血,不知所措。

楚停云暗道可惜。

纯情的男大学生未免成长得有点太快了。

宴寻神色沉静,有点冷酷地把他的手从自己的胸口上拉了下来:

“楚停云,我之前给你看过医院的检查结果。”

“嗯哼,是看了。”

楚停云不太满意这个答案。

他又欺身往前压过去一些,抬头盯着宴寻,低声道:

“健康正常和勇猛能干之间.....差距可不小,不是吗?”

宴寻:“.........”

勇猛能干......

已经被删除的视频画面忽然在脑海里逐帧掠过。

内敛纯情的男大学生瞬间有点绷不住了,他眼睫微颤,忽然狼狈地偏头避开视线。

从现在这个角度,楚停云可以看见宴寻清俊干净的侧脸,垂低的眼眸和微蹙的眉头呈现出一种隐忍中略带羞恼的表情,连微动的喉结都因此显得格外性感。

他仿佛压抑着什么,低声恼道:“楚停云,你正经点。”

其实最初宴寻就对周泽的说法抱有不少怀疑,但当时他刚昏迷苏醒,又有各种人和物的佐证,所以才去做了检查,想要暂时稳住婚姻。

但现在疑点和矛盾越来越多,楚停云也总是对以前的事情遮遮掩掩,所以宴寻没办法完全地相信他说的话。

“正经?”

楚停云用另一只手捏住他的下颚,强行把青年的脸掰过来看向自己,笑着问,

“怎样算正经?”

男人的大拇指在他的梨涡上轻轻摩挲着,令这个强制性的动作忽然又多了几l分暧.昧的味道。

“......”

宴寻不得不又再次攥住他的手腕拉下来,大概是因着几l分恼意,还将对方的双手反折到腰后锁住。于是,这个反向强制的动作让宴寻不得不将人全然圈禁在了怀里。

“楚停云,别总是岔开话题。”

“好吧。”

刚才还步步紧逼的楚总顿时软了下来,他毫不客气地就着这样的姿势靠在宴寻身上,几l乎把三分之二的重量都压了上去。

“可是我的确说的实话

() 啊。”

楚停云此刻非常迅速地收敛了刚才那副玩世不恭、调.戏良家妇男的浪荡模样。

他顶着那张漂亮脸蛋,眨了眨眼睛,表情很无辜地说:

“寻寻,你要不相信,那我也没有办法。”

宴寻:“.......”

他从来没遇见过楚停云这种人,说话做事永远让人无法预料,像块奶糖似的,又硬又软又黏,还很狡诈。

宴寻定定看了楚停云几l秒,忽然松开禁锢把人推开。

“站好。”

“怎么,抱这么一会儿就没力气了?”

楚停云伸手拽着青年的领带将他拉向自己,说,

“之前带花撞人的时候,不是挺有劲儿的吗?”

宴寻:“...........”

这一刻,他忽然就彻底确认了一件事——

第一次见面时那个优雅矜贵,温柔从容的男人,绝对全都是装的。

而同一时刻,楚停云好像也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

啧!

今天实在太爽,让他都忘了还得装一下。

毕竟设定上自己还是个被男大学生强取豪夺,无奈屈就的柔弱总裁。

“咳......”

楚总松开宴寻的领带,站直身子,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刚才被揉皱了的衬衫,语气总算正常了起来,

“总之,要是这件事骗你的话我就阳痿,以后都硬不起来,可以了吧?”

“......”

这个发誓的内容实在似曾相识,上次楚停云也这么说。

宴寻没答话,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始以一种探究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对方一遍,最后目光可疑地落在了某个部位。

“楚停云,你不会已经......”

“嗯?”

楚停云一看宴寻的表情就知道这人在想什么。

其实他原本想说:怎么,要不要现在掏出来*给你看看。

但这耍流氓的话实在太崩人设,所以又生生咽下去换了个文雅点的说法。

“不然,我也去医院做个检查给你看?”

说话间,楚停云已经走到桌边重新侍弄起他的捧花来。不过现在应该不叫捧花,因为刚才拍过照片之后就已经把包装拆了。

回来的路上楚停云还专门查了查,这些花是铃兰,很娇气,国内极少,大多都是从荷兰空运过来的。

所以要养活的话,可就得小心翼翼照料着了。

宴寻看着楚停云卷起了袖口,将价值不菲的腕表取下随意丢在一边,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那些花移至到花瓶里。

他的神情专注,认真,又带着点发自内心的愉悦和喜欢。

风吹起旁边白色的纱帘,拂过男人手中的铃兰,送来一点点清甜的香气。

宴寻怔了怔,垂眸轻轻呼出一口气。

“......不用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就不想追问下去了。

宴寻走过去,也挽起袖子帮着他一起弄。

“宝宝呢?我们什么时候一起去接他?”

青年的语气缓和下来,听起来甚至有点温柔。

“......?”

楚停云动作一顿。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有点诧异地抬头看了宴寻一眼。

原以为自己还得绞尽脑汁地找借口应付一下呢,结果对方竟然什么都不再问了。

匪夷所思,不太科学。

但这时候有个别的东西吸引宴寻的注意力也好。

把猫接回来......勉强也行。

虽然楚停云原本的打算是先跟小老公睡几l天荤的,再去接那只大电灯泡。

除此之外,其实他也害怕宴寻什么时候突然恢复记忆,又带着猫跑了,所以这才一直拖着这件事。

但是经过今天的事之后,楚停云彻底确认了宴寻的记忆短期内不会恢复,甚至连半点碎片都想不起来。

毕竟今天他去了江静姝的婚礼都没有半点反应。甚至还真的专门去抢了捧花。

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