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父这回是一个人回来的,连马车都是自己赶的,县里的宅子和村子里不同,是有下人伺候的,且还不止一个,如今柳父自己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需要多待些日子。
“公爹。”陈初阳回去的时候,阿奶和柳父都坐在堂屋里,他赶紧喊了人,便站在一边听吩咐。
柳父朝着陈初阳一点头之后,才开始打量小儿子的这个夫郎,先前那边有急事,他们新婚隔日就走了,眼下才有功夫同家里的新夫郎说几句话。
可他正准备开口,家里却有客人来了,且来人还是自家人。
陈初阳和柳母两个人担心了多日,这事儿到底是没有躲过去。
小姑一到,便直接到了阿奶身边去,一声大伯娘喊了就开始诉苦,同阿奶告了状,还将那日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再说了一遍。
“你们家这个新夫郎真是了不得啊,不止敢顶撞长辈,还敢对长辈动手,那日直接给我推地上了,那水田旁边的空地全是石子和刺丛,我尾椎骨都差点给摔断!”小姑说的声情并茂,还带着动作,示意陈初阳都是怎么推她的。
陈初阳没想到这人真敢睁眼说瞎话,自然要反驳,可他刚开口,柳父竟然就开始训他!
“还敢狡辩?你现在难道不是在顶撞长辈?你小姑有说错的地方吗?”柳父长相周正,便是五十了,还能看出年轻时候有着很出众的外貌,可他此时的眼神和相貌不相符,陈初阳被他黑沉沉的眼神盯着,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陈初阳低着头,忍不住的咽了口口水,他被吼得心跳有些快,心里很害怕,但还是大着胆子继续说道:“是小姑先推婆婆的,我和婆婆什么都没有说,小姑说了家里的田坎垮了,让我们赶紧立起来,我们说会喊和长贵叔说的,小姑就从她家的田里爬了上来,推了我又去推婆婆。”
“你还敢说!”柳父原先坐在堂屋中央的的一个方桌旁边,他大概是没有想到,陈初阳胆子这么大,竟然连他也敢顶撞,气得他直接站起了身就往人身边走,看着是想动手打人。
陈初阳被吓得往后退了两步,可他再害怕也不敢跑,正当他后悔没有听婆婆的话,被人骂就好好听着的时候,院子里却是又响起了一个声音,出远门的柳群峰竟也是今日回来了!
“有什么不敢说的。”
听见柳群峰的声音,柳母的双眼瞬间亮了,她带着满脸兴奋的笑看了陈初阳一眼,脸上已经完全没了方才的担心,赶紧把儿子喊了进来。
“你终于舍得回来了,这些日子都跑到哪里去了啊?你知不知道你夫郎一个人在家,这会儿村子里都有他的闲话了。”柳母不算是说假话,柳群峰新婚就跑的无影无踪,村子里自然有人说陈初阳的闲话,都说他是不得柳群峰的喜欢,所以故意的将他丢家里,冷待他的。
但村里的流言柳母也就是顺嘴一说,她现在无暇顾及其他,她现在只庆幸儿子在这个时候回来,可转瞬还是有些恼怒儿子新婚出远门,因此便是着急让人去给她和陈初阳撑腰,还是轻轻在人肩膀拍了两下。
柳群峰被他阿娘挠痒痒似的两下给打笑了,柳父见儿子回来也黑着脸坐了回去,倒是方才一直没有什么反应的阿奶,高兴的站了起来,笑的连眼睛眯了起来,还伸着双手往柳群峰身边去。
“峰儿啊,这回又是出门做什么大事了啊?有没有给阿奶赚大钱回来啊?”
“阿奶,赚啦!这回可是大赚!”柳群峰几步上前扶住阿奶,然后把人往神龛旁边的椅子上扶,两人背对着众人的时候,小姑撇了撇嘴一脸的不甘。
柳群峰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