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莼骤闻此妖之言,不由面色一凝,冷然道:“看来阁下倒有几分见闻。”
她破坏阵法一事,并无第二人知晓,眼前蟾蜍却能一语点明,可见其本事不小,至少在这禹山中,当是不逊色于申屠隆的。
而虽说是妖,亦不过是赵莼见多了山中精怪,因此先入为主,心觉此物乃是蟾妖一类,不过眼下看来,面前蟾蜍通身无甚妖气,气息也甚是平和自然,故才叫她不曾立时发觉,如此想来,怕是不可将之与妖物混作一谈了。
“见闻不敢说,但若姑娘你想要在禹山中觅物,老朽还是能帮上些忙的。”蟾蜍干笑一声,戳破赵莼心头所想,语气中带了些讨好出来。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她晓得此等道理,两眼微眯往蟾蜍身上一落,忽而大手一张,五指展握,将其抓入手中,笑道:“便不知阁下要如何帮我了。”
那蟾蜍猛然被她抓起,先是鼓目圆睁,好一番惊慌失措,后觉察出赵莼并无杀意,这才长舒了口气,直言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望姑娘先寻个僻静之地,好让老朽与你言表一番。”
赵莼听罢,并未立刻起身离去,而是左右凝望,见这四通八达的矿道中,除却一处被禁制所拦的洞口,其余地方也不见什么异象,久留此处恐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当即决定信这蟾蜍一回,遂再起拟形之术,从来时入口穿行出去了。
携着蟾蜍几番周转,终是在昔时与申屠隆分别的山腰处落下,此处有间小小府邸,其内不可通行,但外头园林中却有一处凉亭,许是因为申屠隆喜静的缘故,连仆役都难以见得。赵莼便在此处将那蟾蜍放下,施法在周围起了屏障,又道:“阁下有如此手段,何不化形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