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因为他而耽搁了一对新人的喜事。
而落在知虞的耳中,更像是一种温柔的威胁。
这样……你还要继续吗?
他只是说说而已,她就脸红得要滴出血了。
再继续下去,他要是做了些什么……她还受得住吗?
新郎一家受宠若惊,赶忙将婚礼的进度重新拾起,“继续,我们继续……”
这时候,斯母收敛不住嘴角的笑,更是格外大胆地提出提议,“不知能否请您充当他二人的证婚人?为他二人念出婚礼誓词?”
证婚人往往是当天在场最为德高望重之人,如今有这样的人物在,自然谁也越不过他。
但这个大胆的念头还是够叫这妇人拖出去五马分尸一百回了。
更何况一般人都不会像斯母这样敢于提出这种无礼要求。
可越是这样,越是注重礼仪风度的人反而不会拒绝。
一旦有这样的人物能替他二人证婚,往后他们斯家就不光是在平民面前横着走了,便是贵族也都能跻身其中。
原以为会被委婉拒绝。
但出人意料的是,男人竟然答应了。
他走上前时,手里的手杖不经意间碰到了新娘的腿侧。
那种尴尬的误触就像是他的长腿无意识地挨蹭过她一般,很是怪诞。
好在这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短暂到几乎无人发觉。
即便如此,知虞都后背紧张地沁出了冷汗。
斯舅妈连忙再次挤上来道:“还请您到前面的台子上去。”
男人冷冷拒绝,“不必了。”
斯舅妈诧异,“就在这里?”
原证婚人将写着证婚词的贺卡奉给了老者。
男人漫不经心地从老者手中接过,随即在万众瞩目下对着新娘缓缓发问。
“请问新娘……”
问出的话却并不是“无论生老病死”的经典开头,而是……
“你要嫁给别人……”
“是想要我当着你丈夫的面,每晚都同你偷丨情吗?”
知虞:“……”
她瞬间头皮发麻地抬起头来不可置信地看向他,甚至都不敢看向旁人的脸色。
可男人看着那贺卡上抄录着古老地球上流传下来的一些感人誓词,只是继续开口。
“养两条狗可比养一条狗要辛苦很多。”
“而且另一条狗会很是霸道,不准你碰别的狗一下……”
“就像你挽着别的男人手臂这样。”
知虞眼睫轻颤,立马就心虚反驳,“我没有……”
说完,她就瞬间耳根滚烫。
她……她刚才的确是挽着新郎官的手臂。
所有人都看着呢……
“很好。”
对方听到她心虚否认的话后,反而神色微缓。
他语气渐渐温柔了下来,“还能当着我的面睁眼说瞎话,那就说明你在乎我……”
一旁的斯家人们简直如遭雷劈,终于才开始意识到事情哪里不太对劲。
“等……等等……”
最先反应过来的斯舅妈撕扯着手里的折扇,率先震惊无比地开口发问。
“她竟然勾引过您吗?”
她又气又怒,可却半分气怒都不敢冲着这位始作俑者发作。
反倒脑筋转得飞快,更加恭敬小心翼翼地从旁说道:“可她这么淫丨荡,怎么配得上您?”
一切的罪恶绝对不会是上位者的罪恶,更不会斯家的罪责。
那么只能是这个少女无耻犯下的错误了。
可男人却丝毫不给斯舅妈半分眼神,只缓缓说道:“她只是犯了一个天底下女人都会犯的错,我原谅她了。”
也许是巧合,这句话与几分钟前,斯舅妈高高在上告诫过少女的话一模一样。
只是“犯错”的主人从她的好侄子变成了少女。
斯舅妈脸上又青又白,活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的鸭子般说不出话。
全场更是一片微妙的寂然。
知虞:“……”
她脑袋瓜此刻嗡嗡作响,既无法回答他,在他这条狗和另一条狗中间选一条的问题,也无法接住他后面那句话。
她只是不由开始后悔,为什么不在他出现的那一刻,就立马终止这场婚礼。
以至于如今尴尬到她想堵住他的嘴巴,都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