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人影，一个，好多。

他只闻到Bruce的一点气味就彻底陷入热度的沼泽，就连他暴怒的气味对他来说都是美好的。他捕捉不到Bruce其他的心情，他不知道Bruce能不能明白他的。

"我真的…"他的嘴被夺去接吻，激素灌进口腔，他的五感和身体都剧烈回应着，从混沌中由腺体上的牵引拉回真实。

标记或许能帮助他们，可他们注定要一次次断开，无论如何努力。Clark曾为自身强大的能力感到骄傲，感到意义深远，但现在他只想当个普通人。他忽然明白，为什么那么多Omega明知感情不可能永恒，却还是义无反顾地选择永久结契。不是献身，不是忠贞，只是想在最渴望的时刻，得到对方的回答，无论好坏。

Bruce放开他，Clark看清面前的男人，在和他以同一个频率喘息。

他吻掉他方正下巴上的汗液，被拽到床上，看着Bruce拽掉他的靴和裤，欺身上来再次同他接吻。

他闻到了性，闻到了Alpha浓烈的欲望，他在确定Bruce身上没有新鲜伤口后，尝试着环上他，在凹凸不平的肌肤上流连，感受压上来的重量。Bruce对他来说是微凉的，脆弱的，像冰晶或雪花，握紧就会消逝的天降之物，可当他进入他湿淋淋的禁地，雷霆劈下，森林野火席卷而上，他彻底烧起来了。

"啊，天…"

Clark揪破了床单，大力蜷缩脚趾，以免控制不住合腿夹到Bruce，他整个内脏都为他的契入欢呼雀跃，跳动紧缩。

Bruce啃咬他昂起的胸膛，不是吮吸，舔弄，而是整个吞噬性啃咬大捧的乳肉。Clark颤动着低头看他，好似在不解Alpha为何把印记的欲望发泄在他的胸上。他伸长脖子，一只心甘情愿被肢解的白羚羊。

Bruce嘶哑地发出一声咆哮，摁住他坚实的腹部猛烈冲撞，把在热潮中迷失的Clark晃地更加头晕。

"Bruce…啊。"他害怕地呻吟，在加速的冲击里喊叫，"……我看不清，你…还好么…"

颠簸渐慢，信息素的源头笼罩下来再次亲吻他的眼睛，眉角，唇皮软而粗糙，像是按摩的抚慰。Clark发现如果他处在发情期，并有着Bruce的标记，男人就会对他异常温柔，像在放纵又像在忏悔。

他的手臂被从床铺上拿起，放到男人肩背。

"不，万一…"

他害怕他又失控。

"没事的。"Bruce吻他，重复，"没事的。"

Clark呜咽着埋进Bruce的脖颈，在重新开始的袭击里发出压抑不住的惊呼，呼喊爱的人的名字。Bruce过于熟悉他的身体，每一次结合他都这么觉得，明白如何让他安静，如何让他无力，如何在他天雨路滑的穴道里找到令他弹跳疯狂的点。

啪啪作响的水声和肉体撞击的拍击，同时发出，又杂乱无章。

"不要再顶那里了…"他扒着Bruce的背，用男人的肩颈稳定被快感灼烧到短路的脑袋，他不确定自己的手有没有刮伤Bruce。他终于能吐出完整句子时，他和Bruce的身体之间黏糊了一大片，都是他的精液，睾丸仿佛接到了来自肠道的告知存货无用的通牒书，丢盔弃甲地开始抛货。

"不要再…"

"难受了？"Bruce停下来，扶着他的胯问。

Clark摇头，把两只手在Bruce背后交握，这让他们挨得更紧，让皮肤毛孔之间都能交换激素。

他贴在耳鬓，吻着汗，汲取其中的苦辣，吐出他在令人恐惧的连绵高峰上忽然生出的忧虑。

"你是不是想把我干晕，然后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