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在别人地盘上,织愉也知道自己不能太过分。
她板起脸,带上香杏,由战云霄亲自领着走向魔宫。
宫城太大,走了一刻钟还没到宫门。
但织愉已经累了。
她停下脚步,“你安排我们住哪儿?没有传送阵吗?”
战云霄知道她累了:“没有传送阵。夫人是要我背你过去,还是自己走过去?”
能有人背,织愉当然不可能自己走。
她挥了挥手中的新帕子,示意战云霄蹲下。
战云霄在她面前屈膝伏身,待她上来,托住她的腿弯将她背起。
周遭数道目光瞬间落在了她和战云霄身上。
身后的香杏在盯着战云霄,神情复杂且不善。
其余人则更多是新奇,没有恶意。
织愉环顾四周。
高耸的魔宫雕梁画栋,只不过刻画得多是威风狰狞的凶兽。
比起灵云界的建筑,多了几分恣意嚣狂,少了几分雅逸出尘。
在魔宫前,来往的魔卫皆是一身深甲,长相都偏粗犷。
他们的规矩比灵云界巡逻的弟子放纵一些。
即便都在看战云霄与她的热闹,战云霄也没有训斥。
织愉的目光上移,瞧见魔宫楼上也有人在看。
其中一人身形伟岸,仪表不凡,很是扎眼。
织愉问:“那是魔太祖吗?”
比起战云霄,老是老了点,但也没战云霄说得那么恐怖。
待她做做心理准备,没准儿也能……
不行,她还是亲不下去。
战云霄仰头看了眼:“那是我父尊。”
织愉:“哦。”
她表情变化生动,连带着战云霄看起来都变得富有生气而有趣
战不癫瞧着不禁露出笑来,对身后坐于榻上的人道:“太祖您瞧,那就是谢无镜曾经的夫人。”
房中琴音袅袅,是为魔太祖疗愈沉疴的琴曲。
魔太祖端详手中神露石的动作微顿,走到窗边。
在舒缓琴音中,战不癫笑盈盈的声音显得十分刺耳:“我还以为,谢无镜看中的夫人,定是个和谢无镜一样冰冷老成的人,再不济也是斯文静秀的。没想到竟是这样一个鲜活娇俏的小姑娘。”
战不癫回头看了眼弹琴的女子:“我一直希望银环也能这样活泼可爱,可她……”
战银环置若罔闻,完全沉浸在琴的世界。
战不癫倍感无趣,接着道:“难怪云霄为这女子被谢无镜毁了脸,也不曾怨憎她。云霄这次私自答应和谈,估计有一半是为她。”
“不过这小姑娘拿出的神露石,确实罕见。既然云霄已经把她接来了魔界,她又能拿出有足够价值的东西,不如就和她谈一谈。”
战不癫询问,“太祖您说呢?”
魔太祖立于窗前,俯瞰宫城中战云霄与他背着的女子,一言不发。
须臾后,他转身坐回榻上,继续听着琴音,端详神露石。
织愉感到一道异于常人的冰冷视线身上扫过。
抬眸,却只见战不癫背对着窗,在和屋内人说话。
*
战云霄将织愉安置在魔宫宫楼侧殿的雅间后,便被战不癫派人来叫走。
走前,战云霄仓促叮嘱:“不要乱跑,有事吩咐香杏去找魔侍。魔宫之中还有我的四个兄弟和一个妹妹,我们兄弟妹之间虽有竞争,但素来一致对外。”
“我不把谢无镜毁我脸的仇记在你身上,不代表他们不记。我父尊此番找我商议,多半就是为你的事。你在此等我消息。”
不可否认,战云霄对她很上心。
织愉也不是铁石心肠,她稍微软和了态度:“你放心,我本来也不爱走路。”
“那倒是。”
战云霄被她逗笑,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