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窗户一跃而下,在夜色中疾奔而去。
此次绑架顺利得惊人,连被绑架的人也十分乖巧,一路不喊不闹不挣扎。黑衣人扛着云川在偏僻小路上一路疾行,绕进无人的野树林里。
云川趴在黑衣人的肩膀上,似乎是被颠得头晕,闭着眼睛说道:“我还没答应跟你们走。”
“这可由不得你!”
“为什么?”
“不想死就闭嘴。”
没扛云川的那个人不耐烦道:“你跟她废什么话,把她嘴堵起来。”
云川手里拿着从房里顺出来的橘子,随着黑衣人的步履颠簸,手中橘子在月光下来回摇晃着。
她思索了一下,说:“你们要杀我?但我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坏人,而且杀过人,你们……”
话没说完,她嘴里就被塞了布条。她发出含糊的声音,继而放松手腕,橘子贴住身下之人的后背,橘子奇异地微弱跳动着,如同一颗活着的心脏。
男人察觉到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
树林幽深,黑暗里树木极速抽条的咔嚓声响与人惨烈的呼喊同时响起,橘子生根发芽,枝条长势迅猛一路穿透血肉绞碎经脉,温热的血液溅落一地,如雨落淅沥。
于此同时,真正的谢玉珠浑然不知有人当了自己的替罪羊,正兴高采烈地在摘月楼里转来转去。
魇术无法在白日施展,所以魇师往往白天蛰伏,夜晚才现身。此时的摘月楼里便有许多魇师来往走动,仙门的人也来此拜会。每一层的雅座的桌上都布置了几面大铜镜,用以盟会时展示魇师的梦境,门帘上坠着玉牌,写着受邀的各个门派的名字。
“灵津阁、白云阙、逍遥门……”谢玉珠路过扶光宗的雅座时,赶忙踮起脚尖快速离开,也不知道她大姐和二哥来不来,要是看见她这副鬼鬼祟祟的样子又要一顿好说。
“任先生,久仰久仰。”
谢玉珠听到有人寒暄,立刻走过去扒在门边看,心说任先生,该不会是鼎鼎有名的魇师双杰之一的任唐吧!
这雅座上挂着“沧浪山庄”的玉牌,一边站着三位蓝色道袍的沧浪山庄弟子,一边站着身着深青色直裰的中年人,想来就是他们口中的任先生了。
“任先生德才兼备,魇师盟会的盟主之位,想来非任先生莫属了。”年长那位蓝衣弟子夸赞道,他正是沧浪山庄的首徒惠南衣。
任唐行礼道:“不敢不敢。在下前来叨扰惠道长,乃是有一事相告。事关重大,不敢延误。”
“阁下请讲。”
“似乎新出现一位使用沧浪山庄生棘术的灵匪,眼下正在宁州。”
沧浪山庄弟子们闻言十分惊诧,谢玉珠也往里凑了凑,竖起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