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葵昏昏沉沉地找到更舒服的姿势,额头抵着他的脖子,睡着了。
普斯顿学院的医疗室设备很齐全,尤葵烧得太高,物理降温作用不大,医生给他使用静脉注射药物,注视尤葵在床上沉睡的面容,医生面色凝重地建议边尔若如果认识尤葵的家属,最好让家属带尤葵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
医生告诉边尔若这个学生自己有印象,这次已经是这个月第四次来医疗室,其中一次是胃痛来拿胃药,两次来拿感冒药,最后一次是发烧。
他的体质和免疫力远低于Omega的正常水平,这不是一个好的预兆。
边尔若听完后沉默了片刻,问了一个问题:“您曾经有建议过他去检查吗?”
“怎么会没有。”医生叹了一口气,“上次来医疗室我就建议他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他看起来不太在意自己的身体,笑着说了一句没关系。”
医生最后补充:“我很久没有在普斯顿学院见过这么拼命的学生了。”
边尔若皱了下眉头,视线和医生一起转到病床上,尤葵身上盖着一张毯子,安然昏沉地睡着,毯子下只能看见微弱的弧度,如果不仔细看很容易忽略床上的人。
刚才抱起尤葵的时候,他便察觉到了异样。
尤葵更轻了,轻到他感觉自己抱的不是人,而是羽毛。
他说:“我知道了。”
边尔若坐在旁边的板凳上陪尤葵输液,输完液后尤葵从高烧退到了低烧,仍旧没有醒来,可能是有发烧的加持难得睡得这么沉,仿佛要把之前没睡好的觉一次性补回来,医生在尤葵额头上贴了一张退烧贴,脸更小更白了,像易碎的瓷器。
趴在他的背上,微沉的、不规律的呼吸碰在他的颈侧,有点热,也有点痒。
他的时间很有限,仅仅是陪尤葵输液,通讯录就响了两回,上级有急事要处理命令他尽快回基地,任务缠身,他不得已带着尤葵一起前往国家基地,到达基地后,他把尤葵带进基地医院做全身检查,随后派人看着尤葵,体检报告下来后第一时间向他汇报。
尤葵这一觉睡了很久,醒来后头发睡得像太阳葵一撮一撮,脑子也迷迷糊糊的,跪坐在床上迷茫地看向周围过白的场景。
这是哪里?
不多时,一位陌生的面孔穿着军服的军人从外面走进来,“您醒了。”看出他疑惑,回答道:“这里是基地医院,您已经睡了六个小时。”
基地医院,尤葵有些不确定地问:“请问……是边尔若带我来的吗?”
军人点头,“是的。”
“那他人呢?”
察觉到他语气失落,军人向他解释:“边尔若上校有急事要处理,派我在这里察看您的情况,嘱咐我体检报告出了第一时间向他汇报。”
“他还会来吗?”他问。
看着他一张血色还未恢复的小脸,军人面露犹豫地说:“应该是……会的。”
尤葵不傻,一听就懂了:“所以他什么都没有说对吗?”
军人说:“上级催得很紧,边尔若上校来不及说几句话就急着走了。”
尤葵点头,什么都没说。
他觉得自己不应该不开心,应该学会知足。边尔若没有在他晕倒的那一刻甩开他,也没有把他直接丢在学校的医疗室,而是带到基地做检查,算是仁义尽至了。
他摸了下自己的额头,说:“烧好像退了,我可以回去了吗?”
军人轻轻皱了下眉,“您不打算听一下您检查报告的内容吗,其实情况没有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