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矜走过去,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我去找常鹤了,我想看看他状态怎么样,有没有睡着。”
常矜本来是想让顾杳然打地铺的,但她实在是累了,懒得帮顾杳然铺床被了,于是直接掀开被子躺了进去,伸手关上了台灯。
顾杳然愣愣地坐在床上,常矜一沾枕头,眼皮立刻开始打架,一个哈欠没憋住冒出嘴巴。
她懒懒地伸手拽了一把顾杳然,“好了,今晚已经很晚了,睡觉吧。”
“这次暂且批准你和我睡一张床。”
常矜闭着眼酝酿睡意,感觉到床的另一侧沉了下去。床不大,于是在顾杳然慢慢蹭到自己身边后,他几乎和她挨着头,两人贴着手臂,被同一床被子包裹在里面。
“矜矜,我好喜欢你。”顾杳然的脸似乎离她很近,声音轻悄,喃喃着,“好喜欢你。”
“我已经离不开你了。没有你的话,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常矜的意识逐渐消散,只能依靠本能回应,声音也快飘到九霄云外了:“你说什么呢......没了我你还能活不下去不成.......”
却没想到,她的话得到了回应。
“嗯。”顾杳然的声音温柔地贴近,像一个缠绵的吻,落在她耳畔,“我没有你就活不下去。”
那晚,她闭着眼睛,将这句话镌入脑海后,彻底放任自己坠入无尽的黑甜梦境。
第二天,照在身上的日光烘暖被褥,被这样的棉絮环抱着,如同泡进了温水。
常矜慢慢转醒,她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外的月亮已经西沉,太阳正在缓慢东升。
常矜躺在床上,感觉自己的大脑渐渐清醒过来。
她一侧头,怔松掀起眼帘,映入眼的情景却让刚刚还意识朦胧的她瞬间睁大了眼睛。
晨光熹微,天穹外远远射来的辉光降落在这方并不宽裕的床榻间,拥簇的被角堆砌成玲珑起伏的山脉和雪原。
面前的顾杳然还闭着眼沉睡着,眼睫垂落,在眼下扫出一片繁密的黑影。
他搁在枕畔的手掌握着她的手。
连绵不绝的雪山山脚下,她和他抵足而眠。
常矜的呼吸不由得放轻了一些,她也意识到,起床看到顾杳然睡在自己身边,对她的精神影响极大。
她自己已是完全醒了过来。
常矜是中途醒了就不再能够睡着的类型,于是躺在床上干瞪眼许久后,又翻身下床洗漱。
她端着醒酒汤走进房间里时,发现顾杳然已经醒了,正坐在床上。
常矜把碗放在床头柜上,碗底磕出清脆声响。
“终于醒了啊,昨晚睡得怎么样?”
顾杳然显然是宿醉后正头晕着,常矜在床边坐下来,他便顺着重新躺了下去,后脑轻轻靠在常矜的腿上,被她抚摸过额头和太阳穴,紧蹙的眉这才渐渐散开一些。
顾杳然哑声道:“我昨晚是不是喝醉了?我怎么感觉,晚上的记忆都记得不太清楚。”
常矜吓唬他:“是啊,不止是喝醉了,还发酒疯。”
顾杳然没睁眼,眉梢微挑:“噢?我发酒疯了吗?”
常矜:“你不会是喝断片了吧?”
“那还记得你昨晚喝醉了说了什么话吗?”
顾杳然却笑了:“居然只是说了,没做什么吗?”
“.......滚蛋,你这个大色狼。”
“对不起,”他躺在床上,闷笑两声,“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你说你好喜欢我。”
常矜看着他,极其认真地说:“你说你不能没有我,没有我你就活不下去了。”
常矜说这话,本是想看他发窘的。毕竟酒醉后说了什么奇奇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