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奥温到了厨房,常矜看着流理台上做好的三人份的早餐,几乎可以确定一点——奥温怕不是什么老好人吧!?
她也直接这样说了:“其实你帮塞西娅送我回来,我已经很感激了,你还给我们做早餐,这下是真不知道怎么报答你了。”
奥温笑出声来:“没那么夸张。”
“我们宿舍门禁比较早,我在这打扫完已经很晚了,塞西娅就和我说,不嫌弃的话可以在你们客厅沙发睡一觉,明早再走。”
奥温做的早餐很简单,两个白煮蛋和一盘沙拉,伴着玛拉酱吃完。
两人靠着流理台收拾碗筷时,奥温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向她示意:“要来一根吗?”
常矜摆了摆手:“不,谢谢,我不抽烟。”
常矜看着奥温点烟的动作,“我好像还是第一次见到你拿烟出来,原来你抽烟的吗?”
奥温单手夹着烟尾巴,垂眸一笑:“戒了很久了,偶尔会抽一两根,很少。”
“为什么戒了?”
奥温:“我有个妹妹,她闻不了烟味,所以我后来就慢慢戒掉了。”
常矜好奇:“亲生的妹妹?”
“对。”
“好像还是第一次听你提起,”常矜问道,“她多大了?也在加州读书吗?”
奥温含着烟嘴,喷洒出的烟雾淡淡掠过他面容,一片灰白中,常矜觉得他似乎是笑了笑,“确实,她说过,如果她考得上加州的大学,她一定会留在加州。”
“如果她还活着的话,她现在应该也跟你一样大了。”
常矜怔了怔,心里一慌,条件反射地道歉。
“......对不起。”
怪不得,他从不提起自己的家庭。
奥温笑着转过眼,弹了弹烟灰:“为什么道歉?”
常矜顿了顿,慢慢开口:“.......我也不知道。”
奥温有些意外,抽烟的动作一滞。常矜站在餐台边,没有看他,而是微微垂下头:“可能是因为我也有一个哥哥。”
“如果我出了意外死了,他也会像你一样难过吧。”
常矜知道常鹤会的。
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妹,在同一天发出来到世界的第一声惊哭,同一天学会走路,同一天开口说爸爸和妈妈。
虽然常鹤这个家伙总是表现得冷漠无情,嘴还很毒。
但常矜知道,他们永远是对彼此而言最重要的家人。
即使远隔天涯海角,也会时时挂念。
奥温沉默了。
厨房有一面窗,虽然很小,却能看到被风成群结队摇曳的树。越是临近秋天,金红色的叶子越多。
他似乎是想了很久,才决定开口。
只是第一句,便叫人不忍再听。
他说:“我妹妹是自杀。”
“她上高中的时候,喜欢上了她的同班同学。那个男生我见过,不学好,烟酒不忌,满手臂的刺青。我开始也没打算直接反对,但我问的每个问题,我妹妹都支支吾吾答不出来。”
“那时我就知道,她口中那个她非常喜欢的人,只有被她爱着这么一个优点而已,其他的再也没有了。”
“加上我妹妹的成绩在和他交往之后越来越差,还沾染上了很多坏习惯和毛病。我再也忍不住了,去劝阻她,她却让我不要干涉她谈恋爱。她说爸爸妈妈都不管她,凭什么我这个哥哥要管。”
“我父母对我们是放养式教育,我长这么大,能分得清好坏是非已经是不容易,我不想看到妹妹将来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