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气声说。
“我倒觉得这个名字挺符合他的气质。”陈藩乐了,原来抓人小辫子是这种感觉,“你俩不聊了?”
“不聊了,姚眷不能熬夜,说是明天上午还有团队会。”
“这才几点,够健康的。”陈藩掀开被子,拍了拍床面,“早知道他这老年人作息,咱在外面吃顿饭就结了,还跑这来住一宿。”
贺春景心说姚眷倒想不这么健康,抵不住徐来之耍赖皮,专逮着他俩说话的地方躺下打呼。
从卧室到书房,刚才都睡到厨房岛台上去了,往那一趴,大蛤蟆似的。
在栖舍初见的时候挺正常一人,高大英俊仪表堂堂,自带迷之高贵,顶天了有点恶趣味,没想到背地里在家是这么个形象。
这一天受的冲击太多,贺春景脑子应付不来,早把之前乱七八糟的贞操顾虑忘了。他往陈藩身边一拱,躺好,鼯鼠似的把四肢展平。
“真没想到啊,”贺春景脸上浮现出一种如梦似幻的表情,“这是真的吗,咱们现在在姚眷家里呢。”
陈藩顶不乐意看他惦记别人的样,小声哼哼:“是啊,还以为他那性格得孤独终老呢。”
“去你的。”贺春景一巴掌拍他身上,“我就是没想到他能——他能选择这样,他看着不像。”
“这东西有时候不能靠看,有的人看不准。”陈藩翻过身,拄着脑袋看他。
贺春景闭着眼睛,脑海里闪过无数小时候的画面:“嗯,虽然各方面都有点意外,但他现在……过得还挺好的,真好。”
这话听在陈藩耳朵里,就跟往他心里扔了俩柠檬榨汁似的,小刀片嗡嗡嗡地转悠,酸汁飞溅。
“羡慕你们家姚二宝了?”陈藩抬手扳过贺春景的下巴,“徐来之人家可是正经三代,家底殷实,我半个白手起家,你还得给我点时间嘛。”
贺春景瞪着眼睛反应了半天,呸了他一口:“你想什么乱七八糟的,把我当什么了,把姚眷当什么了?”
陈藩这才想起眼前贺老师也是手持一套房本的正经工薪族,户口簿个人页上印着户主俩字,除了自己上赶着送的,从来没多要过自己一分。
这话确实有点侵犯人家独立主权的意思。
但他现在不想认错。
他刚查过屁股底下这块地皮的均价,还被库里南别坏了车。最重要的是,他在徐来之姚眷这对虎逼鸳鸯手底下无辜充当了PLAY的一环,吃了一个无比硕大的瘪,他要闹了。
陈藩一瞬间眼圈通红,极委屈地转过身去,顺带卷走了大半条被子。
贺春景正站在道德最高点上灌风呢,忽然就接收到这么一个我见犹怜的大后背,懵了。
“不是你,你干啥啊?”贺春景搡了他一把。
此举收获了陈藩大声抽噎一下。
“你怎么回事,你又乱想什么呢?”贺春景翻教材似的把自己刚才说过的话翻了一遍,到底也没找出自个儿理亏的地方。
“这么多年,我一直把你当老公来看,你呢?你根本没把我当老公。”
参考答案来了,贺老师看了又看,没看懂。
“你压根就没想跟我过日子。”
参考答案又来了,贺老师看了又看,这回看出字里行间写着狗屁二字。
这是什么个解题思路这?
陈藩越想越委屈,还抬手抹了把眼泪。
贺春景不信他真哭了,把着他的肩膀抻脖子看,陈藩就把脸藏进枕头里去,要多可怜有多可怜的啜泣。
这就没办法了,贺春景心脏开始奔儿叭乱蹦,手足无措地开始哄人:“我没有,你先正常点,我说错了跟你道歉还不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