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面发展到至此,贺春景知道自己今天若是不做点什么,或许真的就走不出这间屋子了。
唐铭冰凉的手从颈后抚上来,捏了捏:“贺老师别紧张,就当尝个鲜。多少人头次也吃不惯,但吃好了,以后还常想着这口呢。”
这话说得透风,赵博涛眼珠一翻,充满警告性地看了他一眼:“唐铭。”
唐铭自知失言,立刻闭了嘴,走到一旁站着。
贺春景后脊梁已经被冷汗浸透,他想吐,又觉得喉咙口像被人掐着,吐不出东西,也喘不进空气。
他慢慢伸出一只手,贴在了“果儿”脸上,又用了点力道将她的脸抬起来。
小孩吓得眼珠拼命往下转,一眼也不敢看他。
手底下触感凉且软,这孩子脸上还有一层薄薄的软肉,要再等上三五年,这层软肉才会消失,人也才发育成大姑娘。
到底为什么会有人对小孩子存这种心思呢。
贺春景垂着眼睛瞧她,手指从额头描摹到颊侧,指腹轻轻抹了一把肉嘟嘟花苞样的红嘴唇。
而后他将目光转向沙发山,两个嗑嗨了的姑娘。
“她们吃的什么?右美沙芬、普瑞巴林,还是盐酸舍曲林?”灯光太暗,贺春景拿不准自己看到的是什么。
赵博涛眯了眯眼睛:“贺老师懂得不少。”
“我以前班上的学生也干这个,见过。”贺春景伸手把身上女孩的鬓发捋到耳后,“果儿不吃?”
“果儿干净着呢。”赵博涛咧开嘴,“你放心。”
在他旁边保镖模样的男人似乎憋得难受,把小姑娘纤细苍白的手臂攥得发白,大声清了清嗓子,意为催贺春景快办正事,他们也好跟着潇洒。
“……我没想到是这么个证明法。”贺春景忽然说。
赵博涛闻言,皱眉看向贺春景,似乎有些厌烦了贺春景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脱迟疑。
他把手底下药劲过去浑身瘫软的小女孩推给身边的高大保镖,咂了咂嘴,神色逐渐变冷。
贺春景的视线越过“果儿”肩头,锐利射向沙发上的赵博涛,下一秒却又在脸上融出一个稍显窘迫的笑:“不好意思,赵校长,这口果儿我真吃不下。”
赵博涛哼笑道:“这话可得想好了再说。”
“您误会了,我没有别的意思。”贺春景状似不舍地捏了捏身上女孩的腰,又顺手拍了两下她的小屁股,“但我家里有人了。”
“这算什么事儿,”赵博涛皮笑肉不笑地瞄了一眼唐铭,“小唐老师也有老婆。”
“哦,我倒没有老婆。”贺春景跟着看了眼唐铭,转而笑起来,“连女朋友也没谈过。”
他看似自如,实则发根沁出一层冷汗。若非逼不得已,贺春景绝不会把贺存一牵扯进来,可若是不把贺存一暴露出来,他又能用谁圆上这个谎?
贺春景眼前忽然跳出一双眼睛,眼光中盛满了猜忌、厌恶,以及被自己屡次戏耍哄骗过后的疲惫。
他要求助于陈藩吗,要将自己痛下决心亲手推远的这个人,再一次拉回泥沼做救命稻草吗?
但他在短时间内真想不出来其他可以破局的方法,要既能不碰“果儿”,又能让赵博涛知道,自己和他们是“一路人”。
“后门走惯了,”贺春景颧骨发酸,假装不好意思地眨了眨眼睛,继续拖延道,“我光用前面行不通。”
果然,赵博涛那双耷拉眼皮的小三角眼一下子睁大了。
贺春景见他面色变化,明白自己的机会来了,于是咬着牙添油加醋:“所以刚才我真挺为难,这事儿说出来吧,不大合适,不说吧,我还真是有心无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