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春景蹲下来仔细看了看毛肠,小狗不大点,拖着个挺大的肚子,瞪着俩水汪汪的大黑眼睛看人,怪可怜的。
他叹了口气:“你们接生过小狗吗?”
“没有。”吴湘没养过狗,对这方面不甚了解,“他们不是自己会生吗?”
吴湘都不知道,那陈大少爷就更指望不上了。
“有没有纸壳板或者靠垫,多拿些来,得给她垫个产房。”贺春景又掰着手指头数了几件东西,“然后烧点热水,剪刀,盆,毛巾,还要一根线,棉线就行。”
“你还会这个?”陈藩不可思议地瞪圆眼睛看贺春景。
“小时候家里捡过带崽的狗,我爸弄过,我在旁边看着。”
贺春景撑着腿站起来,眼前一阵阵地发花。
“还行吗你?”陈藩及时捞他一把,没让他栽回地上去。
贺春景甩甩脑袋,耳朵里还有点闷,像是塞了棉花:“还行,起猛了。”
“你同学不舒服呀?快到沙发上坐一会儿,我去烧点热水,给肠肠找几个靠垫来。”吴湘给陈藩搭了把手,给贺春景扶到客厅沙发上坐着。
“麻烦阿姨了。”贺春景抬头朝吴湘笑笑
“客气什么,好不容易藩藩带个新朋友回家来玩!”吴湘拍了拍陈藩的背。
陈藩脸色变得有点怪:“湘姨,你先去吧,顺便再给他弄点吃的。”
“好,你们再有什么事,叫我就行。”吴湘起身往厨房去了。
毛肠还在墙角的小窝里哼唧,贺春景陷在一动弹就咯吱吱响的乳白色真皮沙发里缓神。
陈藩家客厅很大,比陈鲜家的几乎大了一倍。
这里原本是采光特别好,宽阔又敞亮的格局,但主人家在厅里打了半面墙宽的红木博古架,黑压压一大群古玩耸立在那,周围又摆了许多高高低低的展览柜,硬是衬得屋内暗了几分。
柜子里放了好些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古董摆件,有瓷瓶陶瓮,也有泥捏的车马小人。色泽暗沉,造型肃穆,再加上全屋红木中式风格的装修,奢华中莫名透出些阴沉沉的冷。
这些古玩字画都是要避光的东西,大落地窗口便遮了几扇屏风,把大半的光线都遮了去。
贺春景看了一阵子,不知怎的觉出些压抑来。
“在看什么?”陈藩从果篮里摸出块巧克力给他。
贺春景把巧克力包装皮剥掉,一口吃进去,腮帮子上鼓起来一个球:“在算你身家过亿了没有。”
陈藩失笑:“过亿了没有?”
贺春景眼珠子转了转:“不知道,我又分不清你这些瓶瓶罐罐珠珠串串是真的假的。”
“其实我也分不清,都是我爷爷留下的。”陈藩满不在乎地笑了一下。
而后陈藩剥了另一块巧克力放进自己嘴里,皱了下眉头,拿起糖纸看了看,而后抬头喊吴湘:“湘姨!这巧克力什么时候买的了?”
“什么巧克力?”吴湘远远在厨房答道。
“就果篮里的,金币巧克力!”陈藩端起果篮哗啦哗啦摇晃几下,贺春景眼看着果篮里腾起一股灰。
“去年过年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