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后她便闻到顾屿深身上浓郁的酒味,被雨水冲走后都还浓重的凝在周身。
这是喝了多少酒啊。
她扶住他的手,才发现是一片滚烫。
() 发烧了。
现在已经凌晨两点,他打了20通电话,不知道单薄身躯在雨中站了多久。
“你先上楼。()”她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放开。?()『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他固执地甩掉她的手。
南知皱眉:“顾屿深,你大晚上耍什么酒疯?”
他冷笑一声:“我在你眼里就他妈这么贱吗?我一次一次丢掉自尊,看到你腰疼就买药给你送过来,怕你被欺负还去问你为什么剪发,还想送你回家,你有在乎过吗?”
顾屿深冷脸冷嗓,可却又狼狈到无以复加,食指戳在心口上,猩红着眼看着她问:“看我这样,好玩吗?”
南知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顾屿深。
而送药过来?
她想起上次去医院配完药回来时在公寓外看到的那个一瞬即逝的熟悉身影。
“顾屿深,你先跟我上楼可以吗?”
南知看着他不为所动的表情,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态,说:“外面太冷了。”
顾屿深眼皮动了下,而后看她。
她大衣里面是一件薄睡裙,锁骨的大片白皙皮肤都暴露在寒风中。
他最终妥协了,抬步跟她走。
而南知的睫毛则不受控地颤了下。
领着顾屿深回去,到门口她身上也已经湿了大片。
开门,将人安置在沙发上,南知先是翻出之前剩的退烧药给他,看着他乖乖吃了:“你先去洗个澡?”
他摇头。
南知觉得这人的脾气简直比读书时更轴了。
她也懒得同喝多了的人理论,转身回了卧室,找到了一件某个牌子男女同款的白T,她习惯穿宽松的,L码,拿给顾屿深穿不会嫌小。
只不过等她出去看到顾屿深已经倒在沙发上睡着了,才发觉给人换衣服是件多困难的事。
尤其人喝多后压根都叫不醒。
而穿着湿衣服睡一晚估计明早就烧糊涂了。
她拎着衣服立在沙发旁,认命地叹了口气。
前男友的裸|体是裸|体吗?
不是!
她屈膝半跪在沙发上,将他湿透的白衬衫纽扣一颗颗解开。
她逼迫自己像一个见过大风大浪的人面不改色心不跳,可最终却还是憋得满脸通红。
只能安慰自己,反正这房子里另外一个活人已经睡死了,没人能嘲笑她。
顾屿深肌肉坚实,线条轮廓都很清晰,腹肌线条纵横排列,不小心触碰到时体温偏高,触电般。
而当南知将衣服剥过他肩膀时忽然停顿了下。
她看到一条疤。
横亘在他肩头。
看得出来应该已经有几个年头了,像是刀疤,细长一条。
她正看着他的疤发呆,回忆到底是什么时候留下的,是在她走后还是更早之前?
南知维持着这个姿势半跪在沙发上,忽然,顾屿深抬手,眼睛还闭着,但扣住了她手
() 腕。
她下意识挣开,睡着后的顾屿深没那么不听话,轻松抽出了手。
南知不再想其他,将那件短袖套到他身上,又将湿透的衣服放进烘干机,回去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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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乱七八糟的画面混杂着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没睡一会儿,天就亮了。
醒来时南知就跟断片儿的一样,花了好几分钟才确定后半夜发生的那些事并不是她做的梦。
她从床上坐起来,推门出去客厅。
沙发上已经没人了。
什么都没留下,让她再次对自己的记忆产生怀疑。
那个狼狈的顾屿深是不是真实的?
也许不是吧。
她从来没见过他这样,太不真实了。
南知迷迷糊糊地叹了口气,又松了口气,想再回去睡个回笼觉,一旁侧门却打开了,顾屿深从里面走出来,发梢往下淌水。
“起了。”顾屿深说。
她有点懵,点点头:“啊。”
“……你还难受么?”她又问。
“嗯?”
“你昨天好像发烧了,我给你吃了片退烧药。”
顾屿深:“应该退了。”
“……哦。”
她去看他脸,的确不像昨晚那么苍白了,也发现他已经把衣服换回来了,越过他的肩膀,昨天那件短袖整齐放在烘干机上。
只是此刻身上的衬衫没熨烫过,有些皱。
南知局促地绕起手指。
顾屿深现在平静的好像完全不记得昨晚的事了,让她也无从开口。
而也在这时,陈峰俞打电话过来。
顾屿深也看到了。
他冷笑一声:“怎么,打算选谁?”
南知:“什么?”
“我在你眼里算什么。”顾屿深冷眼看她,“下一个打算找谁?易彬庭这种人都可以,你这几年还真是越活越回去。”
三两句就挑起了南知的火。
“顾屿深你酒还没醒吧?没醒就滚回去睡,别在我这耍酒疯!”
顾屿深不怒反笑,向前一步,将她逼到墙角,而后抬手抚上了她的脖颈。
稍一用力,南知被迫仰起头,直视进他漆黑深邃的瞳孔。
她听到他覆在耳边说:“既然谁都可以,不如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