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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小夫郎话说一半,没了动静,谢见君将他柔软的拳头团在掌心里,抵在唇边亲了亲。

云胡面上一烫,当即要抽回手,哪知却被某人使坏似的越握越紧,他耳尖晕起一片绯色,连圆眸中都漫上几丝无措的羞赧,“胡闹....”

祈安见惯了二人的情浓模样,微蜷的手指抵在脸颊上刮了两下,“羞羞,阿爹和爹爹成亲这么多年,还这般黏黏糊糊呢。”

话音刚落,脑袋上就挨了一记,谢见君收回手,一板正经地纠正道:“小崽子,何来黏黏糊糊这一说?分明是伉俪情深。”

祈安揉了揉并不疼的额前,寻了个更为舒服的姿势,靠在甘愿给他当枕榻的阿爹身上,“好嘛好嘛,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来日方长,我得习惯了....”他说着,捂嘴打了个哈欠,朝虚空里摆了摆手,整个人又开始闭眼假寐,好似说这两句话就已经耗尽了全部的力气。

谢见君接过云胡递来的厚裘,将他严严实实地裹住,连脚边也掖紧,生怕有一丝寒风吹进来,冻着这位“小祖宗”。

一路颠簸南下,到明月县时已是月末,谢见君原是不想惊动县衙,一行人悄悄然去米窑村,未料到刚进明月县的境内,那县令已经带衙役们早早等在了到米窑村的必经之路上。

“尚书大人,今日您莅临明月县,令此地蓬荜生辉,下官不胜荣幸呐。”李良仁一脸谄媚之相,探手去扶下马车的谢见君。

“李大人...”谢见君笑眯眯地挡开,“本官此行扶棺回乡,祭奠先师,受不得您如此大礼。”

拍马屁拍错了正地儿,寻常人怕是要尴尬地钻地缝了,但李良仁是何等脸皮厚之人?他躬身上前,满面含笑地奉承起来,“早听闻尚书大人金相玉质,有傅粉何郎之姿,今日得见果真气度非凡,大人孝悌忠信,不远千里为先师扶灵,下官佩服!佩服!”

拢共才走了大半个月,谈何千里?祈安在马车里听得直撇嘴,被云胡揪耳朵,“安生些,莫要给你阿爹惹事儿。”

“我牙都要酸倒了。”祈安默声嘀咕了一句,便听着李良仁自己已在墨仙居设宴,邀尚书大人前去,为其接风洗尘。

“李大人体恤本官辛劳之心,本官心领了,只是这接风洗尘,实在去不得。”谢见君立时婉拒,他是给许褚扶棺送葬,并非授皇命微服私访,当以低调行事,少与地方官员见面接触。

李良仁被当众抚了面子也不恼,坚持了两句,见谢见君如何不肯松口,便歇了心思,他虽有意结交,然人家不愿承这份情,他自然也不能勉强,故而派了几名身手利落的衙役,命他们护送尚书大人去米窑村。

米窑村正是许褚的故乡,他生于此处,长于此处,年少时父母接连生病过世,受百家照拂恩惠,得以习圣贤书,原是打算一朝考取功名,回来造福同乡,奈何天不遂人愿,那女子死后,他于乡试中数次失利,心灰意冷下才离开了米窑村。

一行人到时,米窑村的村长也早得了消息,正在村口石碑处盛装迎接,不仅如此,他还组织了本村的村民们吹吹打打,夹道欢迎,那锣鼓喧天的场面,热闹得像是大户人家娶亲办喜事。

因着有李良仁的叮嘱,村长不敢造次,一把年纪了,还哆哆嗦嗦地欲向谢见君屈膝行礼。

“村长,您还记得许褚吗?”谢见君一把将他扶住,温声询问道。

“记得记得!小的幼时还曾与他一同在学堂里念过书呢。”村长努力回忆着许褚的模样,恭恭敬敬地回话。他知道谢见君是要送许褚回来落叶归根,不等发问,就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