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放下,悻悻然地说道。
“不吃就得饿肚子,这五脏庙里空空如也,到时哪有力气跑路?”季子彧笑,夹了两块豆腐放在碗中,推到他面前,“多少吃点,你这还病着呢。”
“想什么好事儿呢,这院外盯着咱的人,比盘里的豆子都多呢……”满崽拨了下盘子,语气听上去极为郁闷。
他倒是真的饿了,想想季子彧说的话也有道理,干脆坐下开始啃菜窝窝。这菜窝窝也就只有小时候才吃过,自打阿兄不傻了,家里的日子越过越好,已很少在饭桌上出现这种糙食,遂硬着头皮啃了小半个,就直呼自己吃不下了。
季子彧拿过他丢在斗柜上的菜窝窝,三口两口地咽下肚,起身给他倒了盏的凉白开,“咱们已经消失一天一夜了,阿兄肯定急坏了,再等等,说不定后面会有转机。”
这话堪堪只能起到短暂宽慰的作用,满崽心里也清楚,他望着窗外渐渐爬上来的日头,闷闷地叹了口气,“不晓得阿兄有没有找到咱们留下的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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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见君一夜未眠,他坐在书房里支着脑袋琢磨了半宿,也没想到这俩小子究竟跑哪儿去了,直至天亮时,府里人来报,说是在南巷的矮墙上发现了一个疑似小公子留下的记号。
季宴礼闻讯而来,将复刻了记号的纸拿在手里,上看下看,正过来翻过去地瞧了许久,一巴掌拍在书案上,“除了那俩兔崽子,谁能猜得出这鬼画符是何种寓意!”
“怕是两位小公子发现了什么,来不及通风报信,索性就……就……”送消息回来的李盛源在旁帮着找补了两句,意料之外,谢见君冷笑一声,“可真有本事。”
憋了一肚子的火没处发作,他如今说话也阴阳起来。
季宴礼侧目瞧了瞧他黑得如同锅底似的脸色,一阵心惊胆战,“见君,此事若如你所猜测的那般,咱们便不能大张旗鼓地寻人了。”
谢见君晓得自个儿话中的意思,原本他打算在辰时前找不到两小只,就去京兆府报官,请京兆府尹派衙役帮着找找,但现在看来,越是闹得人尽皆知,这俩孩子就越是危险,最好将失踪的消息先行压下去,而后私底下偷偷默默地找。季府和谢府这么多家丁,还能找不出一点踪迹?实在不行,他还可以去求师文宣!
“夫君,青哥儿和沅礼来了。”云胡急匆匆地进门,“昨日他府上有伙计看到满崽和子彧了。”
说话间,两人前后脚都跟了进来,伙计走在最后。
这等要紧的时候,没人会揪着那些莫须有的礼节说事。
谢见君和季宴礼双双迎上前去,“当真见到俩孩子了?”
“哎,这谁不认识状元郎呢?!”伙计行礼被拦后,大剌剌地说道,被青哥儿怒等了一眼后,便收起自己吊儿郎当的散漫模样,正了正神色,继续道:“昨日小的奉命去县里收租,回来时正瞧着俩公子哥儿结伴出城去了,小的见二人面相眼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这才认出是状元郎和谢小公子。”
“不过……”他顿了顿声,“小的看他们鬼鬼祟祟的,行事甚是谨慎警惕,好似在跟踪什么人?”
“你仔细想想,他们是跟着谁出城的?”谢见君耐不住,着急问起。
“好像、好像、”伙计支支吾吾半天,“好像是跟着一个杂耍班子!”
说起这个,他禁不住抱怨,“哎呦,那杂耍班子用的刀都是开过刃的,还把小的衣袖给划了个口子呢,昨个儿小的穿的可是婆娘刚做的新衣裳……”
“明日去府上领两匹布,回头让你婆娘再做两身。”青哥儿是个好掌柜,当即就将伙计安抚住,完事他看向屋中皆是一脸凝重的众人,“如今看来,俩孩子怕是发现了杂耍班子什么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