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玩尽兴的代价是两小只都吃得积食了,半夜捂着肚子在榻上打滚,气得云胡揪着他耳朵好一通念叨。
年初一柳云烟送的消食开胃的山楂丸正好派上用场,谢见君连夜从库房里翻找出来,给祈安和大福一人吃了一粒,已经睡着的满崽也被叫起来,迷迷瞪瞪地往嘴里塞山楂丸。
往后几日再出门听书看戏放花灯,云胡耳提面命,便不许谢见君太给纵着了。
玩玩闹闹,转瞬就到初六开印的日子。
原本开印三日内不用上早朝,各部官员只肖得处理年假期间积攒下来的冗杂政务即可,谢见君还想讨个清闲,不成想初五当晚,宫中內侍递来圣上口谕,说是明日一早上朝,请诸位大臣切莫迩晚。
客客气气送走内侍后,联想到年初一在尚书府听来的消息,谢见君猜测,大抵是西戎求和,以及想要在西北边境开放互市通商的军报呈到了崇文帝面前,崇文帝着急让众臣给出出主意。
转日上朝。
刚走出府没多久,宋沅礼就钻了他的马车,开口便道:“见君,你知道吗?出大事儿了!”
帘子一开一合,寒气灌入车厢中,谢见君被冻得打了个激灵,他张了张口,正想说这西戎的事儿,难不成已经闹得满城皆知了?
哪知下一刻,宋沅礼抢先道:“我听青哥儿说,今年冠北,宛平,中都等五个州府暴雪,那大雪平底厚五尺呢!不少民居都被压塌了,百姓流离失所,又冷又没有东西吃,当真是遭罪!”
这……谢见君咋舌,这的确是出大事儿了,只是俩人想岔了。
“我还听说,冠北县城有一户人家娶媳妇,正赶上风雪,那迎亲的队伍久久不归,本以为是受困于亲家家中,然半个月后亲家寻来,才知女子被接走后再无音讯,两家当即去县衙报了官,那衙门派了捕快,同两家人府里的家丁,沿着接亲队伍行走的路线寻了两日,末了在一处破庙将人找到,但此时送亲和迎亲的加起来数十余人,都被饿死在破庙之中了。”
宋沅礼一面说着,一面唏嘘不已。
“雪虐风饕,陛下断不会眼睁睁看着百姓受苦于危难之间,今日上朝,兴许就是为了此事。”谢见君拍拍他的肩头揣测道。
“只是不知这回又要派哪位皇子前去赈灾,安抚民心……”宋沅礼掰着手指头,自顾自地分析起来,“这七皇子刚从钦南回来,想来一时半会儿不能再被安排出京了,年前朝中又少了那么多官员,紧紧张张……不过没准是让太子去,或者是三皇子?朝中就数他们俩……”
“咳咳……”谢见君轻咳了两声,不动声色地打断了他没说完的话,“快到宫门脚下了。”
宋沅礼揭开帷帘的一角,果真离着宫门还有三五步的距离,打老远望去,有早到的朝臣,正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低声交谈,畏寒的还躲在自家马车上烤火炉,等着宫门下钥。
虽说众人都是个忙个的,但他知道,这里面的耳目多着呢。
他收回手,整个人又散漫地摊回到车里,“上京好是好,就是哪哪儿都不如甘州自在,哪怕是在户部做个小主事儿,整日还是提心吊胆,生怕做错什么,说错什么,昨夜青哥儿说我有白头发了呢……”
谢见君扫了一眼他那满头乌黑的墨发,哪里有白头发的影子?遂道:“你模样生得稚气,有白发,反而映得成熟,之后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