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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见君起身拱了拱手,问起满崽在书院里读书的情况。

张夫子回礼,抿了抿嘴,似是有难言之隐,他抬眸看向躲在案桌后的满崽,见小家伙双手合十,一个劲儿地冲自己做祈求状,方才略一斟酌道,“书淮才气出众,偏又生得聪慧伶俐,课业上不曾懈怠,骑射也深得夫子赞誉,如此看来,他日定是能成就一番大事。”

这话说的隐晦,但谢见君还是能听得出来,当即稍带歉意道,“幼弟顽皮,有劳夫子费心了……”。

“谢大人客气,老夫身为书院夫子,教授学生知识乃是分内之事,谈不上费心,望书淮在外这段时日,务必要时刻勉励自己,切莫将功课抛之脑后……”。

得张夫子一番教诲,满崽重重点头,直说自己铭记于心,转头就在云胡收拾远行要带的行李时,偷摸地将书本都拿了出来,藏到了枕头下面。

正经人出去玩,谁还惦记着读书呐!

谢见君一时不查,让小满崽钻了空子去,等到将诸多事宜都安排好,又从商行租赁了马车,临着出城前,他带两小只去了趟醉仙楼。

早听闻醉仙楼的“拨霞供”乃是一绝,曾有人盛赞为“浪涌晴江雪,风翻照晚霞”,其实不然,放在后世叫“涮兔肉火锅”。

他自觉这是再常见不过的东西,但在现下却是时兴得很。

偶然听云胡提起过,他便入了心,这不三人就摸了过来。

先前,师文宣曾在这儿给他接风洗尘 ,加之前些日子罗衫加身,打马游街时,亦经过了醉仙楼。

前脚刚到门口,掌柜的便满脸堆笑地迎出门来,“状元郎肯赏脸带家里人过来,小店实在是蓬荜生辉呐!”。

得知谢见君要尝尝那拔霞供,立时亲自引他三人入二楼包厢,嘱咐小厮好生伺候,切莫怠慢。

架着火锅的风炉很快被端了上来,一同送来的,还有掌柜的特送的甜品和几盏脆口的凉菜,以及各式齐全的蘸料。

“谢大人,您稍安片刻,待水滚开了,便可烫肉了。”,得掌柜仔细挑选,又细心嘱咐过的可靠小厮,在一旁躬身解释道。

“忙去吧,不用在这儿伺候…”,谢见君莞尔推脱。

待小厮得了示意,将包厢门重新掩好后。

他听着身侧拘谨得连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放的云胡,终于松了口气,紧绷的肩头缓缓舒展开来。

他拿过小夫郎的手,团在掌心里揉捏了一番,“饿不饿?”。

云胡下意识摇头,目光却直勾勾地打量着奇形怪状的风炉,显然是对这记拨霞供兴致满满。

约摸着一刻钟的功夫,锅中热汤咕噜咕噜地沸腾起来,奶白云雾裹挟着素汤底的鲜香,飘飘然溢满了整间屋子。

涮烫的兔肉经酒、酱和椒料渍过,片片轻薄剔透,谢见君夹起一片,在素汤里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