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生哥,你先别着急,让我来试试。”谢见君拍拍福生的肩膀,温声安抚道。说完,他前腿半弓,后脚用力蹬住地面,将福生娘扶起来,并让其身子微微前倾,然后双臂分别从她两边腋下穿过,环抱住她。
“哎呦,谢家傻子,你可别乱来,还是让福生去找村里大夫过来瞧瞧吧,”围观的农户不知谢见君是要干什么,又觉得眼下他抱着福生娘的举动,实在是不妥帖,鸡一嘴鸭一嘴的劝阻起来。
谢见君不予理会,这憋气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就能要人命,若是什么都不做,等村里大夫来了,没准福生娘都要蹬腿了,况且,前世时,因着见宁实在顽皮又爱折腾,为了保护他,自己习得不少急救之法。
眼下情形,他顾不得礼数,循着脑海中海姆立克急救法的操作手法,他左手紧握住拳头,右手交叠,攥住左手的手腕,使得左拳的虎口处得以贴在福生娘的上腹部位置,形成“合围”之势。继而用力地收紧手臂,猛烈地按压着她的腹部。
福生娘干呕地愈发厉害,涎水顺着嘴角淌落到他的衣服上,黏黏嗒嗒的,旁个人见了,害怕涎水蹭到自己身上,都下意识地往身后退了两步,谢见君却权当没见着,眼神清透,不见半分的嫌恶之意。
他手里按压的动作未停,连着五六次,福生娘身子一躬,乍然“呕”地一声,从口中吐出大半个栗子,接着大口大口地喘起了粗气,方才青紫的脸色也跟着缓和了过来。
谢见君松了口气,可算是吐出来了,他放开桎梏,往旁边挪了挪步子,“婶子,可是没事儿了?”
“哎……哎……”,福生娘稍稍喘匀了气,手抚在胸口处,摇了摇头,“哎呦,憋死我了,险些都要去见福生他爹了。”
“娘!娘!你咋样了?”,福生踉跄着上前给他娘顺了顺气。刚刚那一幕可把他给吓坏了,这会儿说话都磕磕绊绊地不利索。
“无事无事,方才就是想咳嗽了一声罢了,没想到自个儿把栗子吸进去了。”福生娘面色恢复如常,说起话来也顺畅多了。
福生这才放下心来,转头“噗通”跪在地上,“见君,谢谢你救我娘一命!”,说罢,弯腰就要给谢见君磕头。
“使不得,福生哥,你这是作甚!可是要折煞我!”谢见君避开福生行礼,硬将他从地上拉拽起来,不过恰好赶上而已,自己懂些急救的手法,哪里能承这样的情分。
福生为人本就憨实,又极重情义,得谢见君这般帮忙,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以后谢家的事儿,就是他的事儿,若是有需要自己的地方,必当竭尽全力。
众人见福生娘当真无碍,探究的目光都落在了谢见君身上,想着这小子啥时候还有这神通?就看他抱着福生娘颠儿两下罢了,这人就好了,可比村里大夫都要厉害上许多。
殊不知小小一事,自己就在村里人眼里大变样儿,谢见君心里还惦记着被他留在原地的云胡和满崽,匆匆地告别了福生和他娘,紧赶慢赶地往田地里走。
回来地里时,云胡正拿着镰刀在收豆子,满崽个头小,又没得什么力气,便提着小竹篮子跟在云胡身边,捡掉落在地上的黄豆。
见他回来,二人齐齐扔下手里的活儿,凑过来异口同声地问起方才的事儿,得知是福生娘吃栗子噎着了,现下已经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