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大少爷忘了这件事,没想到今年夏天的时候他突然找到我,问我到底有没有给你饭吃。”德叔脸上露出点无奈的笑。
我擦干手上的水,走到窗户边往楼下看,那辆车已经离开了。
我不知道江既接下来去哪,他在B市这件事几乎没人知道,他突然出现,又匆忙离开,也没告诉我他之后打算做什么,只是把唯一的时间都留给了我。
他说让我暂时远离他,就没有再联系我。我重新买了个手机,把他的电话号码输进去,试着打电话,一直没人接,又试着给他发了几条消息,也没人回。
唯一一次有人接通的电话,我只能透过听筒听见对方清浅沉稳的呼吸声,对面的人不说话,我也没吭声,握着手机安静地等了片刻,数到第两百秒的时候我率先挂了电话,之后就没有再尝试拨打那个号码。
请假的时间不断延长,我又陪了德叔几日,在一堂考试前回了学校。
离开A市的这些日子它没下雨也没下雪,出航站楼的时候天空甚至出了点太阳,薄薄地落在我身上。
请了这么多天假,我落下的事情有点多。每天的日程排得满满当当,奔波于实验室和图书馆,没空再想其他的事情,收到叶景的消息时我还有些意外。
叶景打算离开A市了,他从一个县城里跑出来打工,在几个大城市轮着待,最终还是决定回那个县城。
他后天的火车,三十多个小时坐到C国南部,走前想约着我再见一面。
“咱俩还挺有缘的,”他说,“说不定以后我脑一热又跑出来,还能遇见你。”
叶景约了个我学校附近出名的清吧,我收拾好复习的书籍,回寝室换了件衣服。
张一凯刚下了课回寝室,随口问了句:“你要出去啊?”
我点了下头,就见他挪到我身边,悄声问:“话说……乐与,你是分手了吗?”
“为什么这么问?”
“你这几天看起来怪怪的,请假回来后情绪一直不对,总是盯着手机发呆。”他指了下我的脖子,“我一直没敢问你脖子上的伤……”
他声音更低:“是对方家暴吗?”
张一凯的思维我有点没跟上,愣了一下,张一凯可能以为我默认了,重重地叹了一声:“我就说……我就说,你脾气这么软,谈恋爱肯定会吃亏!你看看,这才多久啊,对方直接就家暴了!”
他在寝室来回走了两步,然后推着我往外走:“走走走走,我带你去报警,家暴可不兴啊!”
“没……不是……”我回过神,“伤是我自己弄的,和他没关系的。”
“真的?”
“真的,他只是最近工作太忙了,我不能打扰他。”张一凯收了力,我也跟着停下,抓着寝室的门框沉思,“我只是有点担心他。”
“诶诶,行了行了,你别忘了我还单着呢,别虐我了。”张一凯挥挥手,嘀咕道,“没想到你还谈了个成熟姐。”
清吧离学校不远,我走了十多分钟就到了。叶景定了个卡座,点了几听啤酒早就等着了。
“抱歉,学校事情太多了,来得有些晚。”我一边脱下厚外套一边说。
叶景已经喝了几杯,一段时间不见他头发长得又遮住了眼,他说:“你不来也无所谓,我就是想喝酒。”
他喝得已经上脸,说话也开始拖拖拉拉,我不由地问:“你会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