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我听见房间外传来脚步声,脚步声一直走到走廊尽头,然后门锁打开,接着这座房子又安静下去。
江既在家的时候不喜欢有人打扰,所以佣人都待在另一栋房子里。
灿烂的阳光照在我的身上,过长的头发被镀上一层金光,我趴在窗台上眯着眼看墙角长势旺盛的杂草,那几丛野草越长越茂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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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B市前我再次去看望了英姨,她手术恢复的很好,知道我就要离开,拉着我絮叨了很久,让我在外面多多注意。
我都应了下来,拿上德叔硬塞给我的零花钱,提上勉勉强强塞满一个箱子的行李,坐着宋远家的车到了机场。
之前陈原来问过我,需不需要把我送到机场,我想着一直麻烦他也不太好,便说宋远会送我到机场,让他不用操心,他也就没再说什么。
我长这么大,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B市城郊的墓地,第一次到机场坐飞机,我只会跟在宋远后面,学着他值机、托运行李,生怕落下什么。
提心吊胆终于上了飞机,空姐将我和宋远引到座位,并帮我把背包放在了置物架上。
座位都是单排单人,隔着一个过道的座位在我上飞机后就已经有人坐下,并且拉上了帘子,我只能看见他没有被帘子遮住的一截小腿和脚踝。
我随意一瞟就收回了视线,低头研究了一会儿安全带,系好安全带后略等片刻,飞机起飞。
飞机平稳后宋远就坐不住,扭过头透过座椅的缝隙和我聊天。
“她的生日就在下下周,你说我送她什么比较好?”
“下下周才是她的生日,你回来这么早干嘛”怕打扰到周围的人休息,我压低了声音。
宋远也跟着我一起压低声音:“真的不想在那边待了,太无聊了。诶,你还没说送什么比较好。”
“我也不知道……”
宋远总是聊一出是一出,过了会儿他又跟我聊起了他是如何和那个女孩相识,从头到尾嘴就没停过。
他声音挺小的,大概影响不到别人,我便由着他说,偶尔会回应一两句。
空姐过来寻问我需不需要毛毯,我摇头拒绝,看见她拿着毯子掀开我旁边那个座位的帘子,微笑着把刚才问我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帘子只掀开了一半,我看见了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正敲着笔记本的键盘,接着是一句略显冷淡的“不用”。
“乐与,乐与!”
宋远叫了我两声我才回过神,“嗯?”
“你想什么呢?”
我轻皱着眉摇头,有些迟疑地回:“没什么。”
刚才那个声音莫名有点熟悉,但只是简短的一句话,可能是我听岔了。
我将心中的疑虑压下,不过眼神还是不由自主地朝旁边看过去。
我刚转头看去,就见空姐朝我们走来,有些为难地对我们说我们的聊天打扰到其他乘客的休息了。
“抱歉,”我带着歉意说,“我们不聊了。”
空姐带笑向我们点头致谢,继续自己的工作去了。
我让宋远将头转过去,拉下窗户的隔板挡住阳光,打算休息一下。
空姐给我提供了一次性眼罩,我说了句谢谢,戴上前我又忍不住朝旁边看过去。
帘子已经严严实实地拉上,什么也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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