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令人伤心的日子,我还以为他会找个地方自己待着,就像《动物世界》里的豹子,受伤了就会躲起来独自舔舐伤口,但他竟然还在这里。
江既扫过一眼就重新看向手上的文件,屋内有将近半分钟的安静,我感觉空气有些凝滞,看着自己的影子想,这样的日子我还是不要出现在江既面前了,平白惹他厌烦。
“去哪了?”
江既终于开了口,但他的话却让我心中警铃大作,他以前从不屑于过问我去哪了,今天却一反常态,难道刚才在墓园的时候看见我了吗?
我打量他的脸色,试探着说:“去朋友家给他补课了。”
他神色未变,只是在听见我的话后又掀起眼皮瞥了我一眼,让我心中的心虚更甚,不由自主移开视线,看向墙上的壁钟。
已经过十点了。
明天是周末,学校放假,但老师帮我向学校申请了一间空教室,特许我周末的时候去学校复习。
江既将手中的文件扔向大理石桌上,盯着我的目光一直未挪开,着让我莫名地又想起来《动物世界》,江既现在就像《动物世界》里的鹰,而我就是愚蠢的猎物,下一瞬就要尸骨无存。
他的眼睛又黑又沉,总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我被他看得嘴里发干,心脏直跳,如果真的被江既发现我去了墓园,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应对他的怒火与厌恶。
“乐与。”
他低低地叫了我一声,带着磁性的声音扫过我的耳朵时,我不由得闭了下眼。
来了,他要质问我了吗?
我沉默地等待江既开口,但他还未说话,又有人叫了我的名字。
“乐与。”
我睁开眼朝声源望去,是站在楼梯上的江都南。
他靠着扶手,半抬着头,语气幸灾乐祸:“哟,我们乐与怎么淋成这个样子了?真狼狈啊。”
我抿了抿唇,垂下头以沉默应对,吸了吸鼻子,捂着嘴又咳了几声。
我还等着江既开口,他还没有开始对我的审判。
“乐与。”江既又叫了我一声,我带着鼻音轻轻“嗯”了一下,表示我在听。
“我有没有说过,有病就治。”
他语气很不耐烦,但我听见这话忽然松了一口气。
他没发现我悄悄去了墓地。
这让我一直悬着的心的放了下来,不自觉地呼出一口气,却因猛然吸入冷空气,又控制不住地剧烈咳嗽起来。
我站在客厅中间,半弯着腰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咳嗽声都被挡在手心,闷闷的。
德叔要帮我找药,我趁着缓气的间隙对他摇手,想说不用那么麻烦,我歇一会儿就好了。
“啧。”
我要说的话生生卡在嘴里,垂下手任由德叔出去。
我站在原地,低声又咳了两下,这才缓过来。屋内又陷入了安静,江都南不知什么时候从楼梯上走下来,走到厨房拿出一罐饮料,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开始看自己喜欢的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