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游泳,鼻子呛进了水,我感到一阵窒息,凭借本能游到池边,借着力探起头,急促地喘着气。
这个泳池在室外,与室内隔着一块透明窗,我恍惚地睁开眼,刚才眼睛进了水,很不舒服,眼前的视野一片模糊,但是透过玻璃窗,穿过林林总总形形色色的人,我一眼就看见坐在窗后的江既。
室内人多,温度高,他脱去了西装外套,将衬衣的袖子挽至手臂,偏头听身边的人讲话,色调偏暖的光打在他的脸上,竟然有几分温柔耐心之色。
他的面前站着一个身着正装的中年男性,脸上带着点笑,笑里透着一丝讨好。
我扒着泳池的瓷砖,望着他出神,心里想到刚才的情景。
刚才在酒店走廊时,江都南话音刚落,房间门就被打开,江既走出来,手里的烟刚好燃完,他随手将烟头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先看向我,微微皱眉,语气平淡地问:“你怎么还没走。”
我的心脏轻轻一缩,将江既这句话在脑中过了好几遍,然后遗憾地发现,江既这句话的意思好像是不太想一出门就又看见我,至少不太乐意。他之前那句“出去等着”估计就是随口一说,倒是没想到我还真的乖乖等在外面。
挺遭罪的,我在心里想,既碍了江既的眼,又惹怒了江都南,两边都没讨好,还给自己惹了麻烦。
我看着江既在灯下的影子,小声辩解道:“您刚才让我在外面等着。”
他半眯起眼,似乎在心里过了一遍自己刚才有没有说这句话,但看神情好像什么都没有想起来。
果然只是随口一说啊,我却当了自作多情当了真。
江既想了一会儿,估计什么都没想起来,然后微微侧头,语气随意地问江都南:“刚才吵什么。”
江都南收敛了脸上的冷笑,又成了备受宠爱的小少爷,对他哥笑得天真:“我刚才听宁哥的戒指掉了,我想估计掉泳池里了,想让乐与帮忙找找,他答应了。”
江既看了他几秒,江都南笑得久了,脸有些僵,就这样僵着脸对江既说:“就找个东西,乐与这样善良的人应该不会不愿意吧?”
江既先没回话,接过站在他身后的人递来的烟含在嘴里,后面那人递罢烟后又伸出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摁响打火机,替江既点燃那支烟。
江既任由那支烟燃着,没抽,心里想着事,站在那里没动。
陈原适时上前,扶着眼镜,镜片后露出精光,对他道:“张总打来电话,说自家小儿被宠坏了,特意压过来亲自给宁先生道歉。”
江既这才有了下一步的动作,他将嘴里的烟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烟灰随着他的动作落在干净的地板上。
他随意对江都南撂下一句“随你”,然后抬步往电梯走,没有再看我。
我无奈苦笑,心中发涩,一句“随你”,我就知道今天晚上我的日子不好过了。
手上传来刺痛。
江都南走到我面前,昂贵的皮鞋状似无意地踩上我的手,他蹲下身,刚好挡住了我看向江既的视线。
泳池边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