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这才是你瞒着我的理由。”
问泽遗拍掉沾在手上的符灰,心中五味杂陈。
讼夜一定想过找他,但是被兰山远拦下了。
吃醋只是个借口,兰山远拒绝对他透露和讼夜会面的消息,更多是因为兰山远怕他真听了讼夜的话去魔域。
最近兰山远心神不宁,应当也是为此事。
兰山远不语,拉着他闷声往回走。
“兰山远!”
好不容易挨到进门,问泽遗忍不住道:“你冷静些,我又没答应他。”
“对不起。”
兰山远如梦初醒般放开他的手,手指还在微微颤抖,身体僵硬。
还是被他知道了。
一瞬间,兰山远的脑海中全是问泽遗在魔域昏迷不醒的画面,巨大的恐慌席卷而来。
他无法再承受失去问泽遗的风险,哪怕只有一星半点。
兰山远不自觉地回想着问泽遗虚弱的面庞,理智寸寸瓦解。
意识到他情绪不对,问泽遗放缓语气:“我没想去,你别担心。”
魔域已经因为祂受到了影响,从讼夜的角度看,喊他立刻去魔族是最好的选择。
他现在过去固然能抢占先机,运气好还能一举抹杀祂,可也过于冒险。
两族目前不互通,这表示兰山远为首的非魔修进不去魔域,他进去后极有可能和人族断联。
他相信讼夜会尽力保他,但原书上的名字还没彻底消失,祂还没到最弱的时候,光靠魔族和他未必能打得过。
他想去,但不会去。
越到紧要关头,越要冷静沉下心,眼下不是最好的时机。
“不去?”兰山远小心看着他。
问泽遗笃定道:“不去。”
“退一万步说,你不给我开关窍,我根本去不了。”
兰山远闻言,这才平静了些。
问泽遗深吸一口气,开始和他讲道理:“我不去是回事,可我知不知道是另回事。”
分明他们之间最大的麻烦都说开了,可兰山远还是爱瞒事。
要不是讼夜来找他,他怕是现在都被蒙在鼓里。
现在是兰山远隐瞒他,为阻止他去魔域,过些天会不会变成兰山远背着他孤身去魔域和祂硬碰硬?
兰山远绝对干得出这种事。
问泽遗越想越后怕。
“抱歉。”兰山远沉默半晌,轻声道。
他平时人前温和人后冷漠惯了,很少露出脆弱模样,这幅样子很惹人心疼。
心疼归心疼,可这事绝不能翻篇。
否则下回兰山远知错还敢。
问泽遗狠下心:“就算师兄是我的道侣,也不能剥夺我知情的权利。”
“我至少得知道,讼夜到底还说过什么。”
兰山远抓着他的衣服,手指掐得惨白。
他垂眸避而不答,像是怕问泽遗听完回心转意。
兰山远这副模样给问泽遗气乐了。
也不知该说他倔,还是夸他坚持。
兰山远认知和常人不太一样,规则观念淡漠。
和他讲道理,倒不如换个方法。
“我真要生气了。”问泽遗心生一计,半真半假地黑下脸,“你要是再瞒着我,我.......”
他没怎么威胁过人,卡了下壳,这才苍白道。
“.......往后和你分房睡,不理你了。”
问泽遗说完就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