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山远不光留下了元神,还在桌上留下了面灵镜。
用拥有灵力的元神驱动灵镜,就可以窥得宗内各处的景象。
问泽遗虽然看不清楚,但听力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
有能掌握宗内消息的法器,问泽遗自然闲不住,和元神一起捯饬着切换宗门各处的画面。
修士们说说笑笑走过各处,今日阳光明媚,他们说的多是些无关紧要的玩笑和八卦。
什么北穹剑阁的修士喜欢哪个小师妹,自家师兄前些天脑袋破了洞,是因为手贱被山里的灵鸟啄的。
其中夹杂着说谷长老神出鬼没像幽灵,莫长老怕虫子一类的风言风语。
问泽遗没细听,又让元神换了几处修士多的地方。
“今天药寮里头,发生件怪事。”
听到灵境内传出的声音,问泽遗的手停在半空,元神也默契地落下,将画面留在持明宗一隅。
他眼睛畏光,眯着眼只能看到模模糊糊几个人影,像是聚集在一起说闲话。
说话的是个药修,他神秘兮兮压低声音:“刚送来了几个人,齐刷刷地咬断自己的舌头。”
“啊,咬断舌头?”
一个胆小的女修惊叫,旁边其他修士也倒吸口凉气。
“是啊,不光是咬断舌头,听我师姐说他们还把自己舌头给吃......”
药修干呕一声,说不下去了。
旁边的剑修好奇:“谁这般倒霉?”
药修语调嫌恶又同情:“是尘长老的弟子。”
“他们平日仗着有靠山,就爱拿鼻孔看人。”
听到是尘堰的人,小弟子们面上都是不虞。
“会不会是中咒了?”
女修小声问:“这不像是生病。”
“猜对了,就是中咒!”药修叹了口气。
“还好宗主回来得及时,给他们解了咒,否则他们命都保不住。”
他啧啧几声:“不过这咒是解了,舌头也回不来了。”
几人唏嘘不已。
“太邪乎了,居然有人能在持明宗下这般阴毒的咒。”
“他们不会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吧?”
“我看,肯定是有人挑衅咱们持明宗呢。”
药修义愤填膺:“偏偏挑着宗主回来前下咒,保不准真还有邪修藏在宗门内!”
“这些天还是谨慎些为好。”
旁边的修士将信将疑,却也明面上表示赞同。
“你做的?”
问泽遗摸了摸元神,得到肯定的答复。
下咒的时间看似在兰山远回来前一夜,可只有问泽遗知道,兰山远早就在持明宗内了。
他打了个时间差,让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还成了救人的及时雨。
怕是那群没舌头的修士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是谁害了他们。
原来吃回去是这意思。
元神担心他听了觉得不适,讨好地蹭蹭他,软乎乎地咕踊。
一点也不像会干血腥事的凶残模样。
“做得好。”
问泽遗捏捏光团,示意它切换灵镜画面。
这群人一门心思盼着他跌落深渊,他为何要同情为虎作伥之人。
知道兰山远不会留下把柄,问泽遗彻底放宽了心。
原本是想偷听兰山远接待外宗修士,可问泽遗手一抖,元神切换了下个画面。
他刚要让元神换地方,就听到声木箱落地的闷响。
手缓缓收回。
问泽遗看了半天,才分辨出眼前的画面是药寮,刚才被碰掉的东西,应该是某个倒霉药修的药匣。
“有鬼,是真的有鬼!”
躺在床上的人声嘶力竭,正是尘堰:“是我昏迷时遇到的鬼怪再度出现,才害得我徒儿咬舌受伤。”
“那二师兄说的这鬼怪,究竟是何相貌?”谷雁锦的声音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