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的声音越来越大,像是新奇的孩子得了玩具。
拜问泽遗和兰山远所赐,他发现这两条杀夫证道的路不管走哪条,都比之前沈摧玉单方面虐待兰山远有意思的多。
而且在摇摆之中几人的抉择,一样是场有意思的狗血大戏。
“你们可以违背我产生情愫,我自然也可以抛开沈摧玉,让问泽遗成为我的下一副傀......”
祂话音未落,一阵刺目光芒席卷天地,发出重重轰鸣。
金光撕裂黑沉沉的天,兰山远怀中的问泽遗化成飞灰,他的眼瞳被光芒照亮。
天地之间,众生渺小,可他周身萦绕的灵气强大到令人难以忽视。
幻象消失,他们又回到光柱之中两相对峙。
“......有意思。”
规则怔愣了下,不怒反笑。
“难过成这样,居然还有心思偷偷画阵破障,你比我想得要强。”
兰山远收回鲜血淋漓的手,冰冷的触感历历在目。
现在还活蹦乱跳的人,在缓解之中,脆弱得像是一片雪花。
“可我是规则,没人可以违抗我。”
祂对兰山远漠视的态度颇为不满:“反正不管对方是谁,你只需要做个安稳的禁脔、被践踏的破碎高岭花走完剧情就好。”
“别总是这幅满怀恶意的表情,很不好看,你应该多哭一哭。”
既然身处虐身虐心的世界,兰山远应该要惊慌却又束手无策,通篇红着眼圈或者苦着脸才对。
“总之我已经给过你选择的权利,两条道路,沈摧玉或是问泽遗。”
“还有一年之余的时间,你可以在他们中间摇摆,甚至和他们两个一同纠缠不清,我都会睁只眼闭只眼。”
规则言语恶劣,试图以此牵动兰山远的情绪。
因为这能让故事更跌宕,后续更痛苦。
兰山远腕部的红线扭动,依旧没有消失。
规则眼中流露出玩味:“和问泽遗的红线,就当我送给你了。”
和问泽遗之间的红线,曾经兰山远最想要,最珍视之物。
他拼了命想办法,却也无法长出和问泽遗的因果。
以这种施舍的方式出现,不知兰山远是否乐意?
“让我离开。”
兰山远终于开口,径直无视他的挑衅。
“......真是硬茬。”
见他油盐不进,祂瞬间变了脸,恨恨地摆手。
“罢了,外面还有人等你,记得别告诉他,否则你清楚后果。”
“我很期待你们悲惨的未来。”
笑声减淡,光晕终于散去。
“师兄!”
耳畔传来欣喜的喊声,兰山远猛地被抱住。
他陷入光柱的时间过长,长到问泽遗已经在地上画了个法阵,但碍于术业有专攻,施术能力略显青涩。
他一直没敢强行用阵法召回兰山远的神志,还在寻思接下来该怎么办,站在原地的兰山远终于有了动静。
是完好的师弟。
被兰山远仔仔细细上下打量,问泽遗浑身不自在,任由他抓着手腕检查。
他是看不见,可在兰山远的视角中,两人的手腕处紧密相连着一条红线。
不是绳牵的,而是真正的红线。
其实还有另一条连着远端的,但兰山远好似没看见。
“师兄,你刚刚去哪了?”
腕骨处被摩挲着,他弯曲起手指。
“无事。”兰山远面上浮出淡笑,轻轻地,小心翼翼回抱住他。
“走,现在就回宗。”
原本的封印连同规则一起消失不见,原位处取而代之的是一团涌动的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