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费这百年时间若是能弄垮你,也不算枉费我的心血。”
“我也不清楚究竟是哪里苛待过你。”讼夜冷笑,“你觉得我该死,可你们的主子却不这般认为。”
他拿起案边一只古朴的木匣,里头静静躺着只匕首。
是穹窿的遗物。
阿怀古像是也认出来了,竟然看得痴了,脸上全是难以置信。
穹窿遗留的匕首上还有他残存的气息,匕首被讼夜拿着,竟然没有半点排斥。
“怎么会?”他喃喃。
“是你偷了穹窿殿下的传承。”
“本尊向整个魔域证明过无数次,本尊受穹窿的认可。”年轻的魔尊眼中满是怒意,“是你们闭目不看,捂耳不闻!”
“你们所求的究竟是下个穹窿上位,还是只知道烧杀抢掠的本能肆无忌惮地释放?”
他天资不如穹窿,为了魔尊的位置,付出数百年的努力。
当他踩着尸体上位后,就开始勒令魔族休养生息。
这动了很多人的利益,习惯拿着下等魔族靠命掠夺来的财富,心安理得过奢靡生活的魔族权贵们更是将他视作眼中钉。
可他们打不过讼夜,只能阳奉阴违在坊间散播讼夜真真假假的丑闻。
什么他年少时是卖色相的孤儿,天生就是下贱玩意,身体里流淌着人和妖的血液,才会对着人族妖族软骨头。
讼夜很快发现解释是无用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挑起战火,给他施压的欲加之罪。
所以他不解释了,反对声有,但也仍然有魔族愿意支持他。
“不可能,不可能.....”
阿怀古依旧喃喃自语。
他曾经在讼夜继任那天,远远看到过穹窿的武器承认讼夜,可远没有如今这般近距离目睹的冲击力大。
哪怕知道可能是剧情给阿怀古强行降智,问泽遗都觉得讼夜可怜。仅仅是为和他族相安无事,就被扣了一大堆莫须有的帽子。
众目睽睽下,躺在讼夜掌心的匕首微微颤动。
开刃处发出光芒,残存着的极淡魔气迅速朝着问泽遗涌来。
熟悉的魔气如约而至。
眼前的场景变换,成了处废墟。
讼夜身形变得矮小,一身华贵的衣衫也变得褴褛,脖颈处还有暧昧不明的痕迹。
他眼中闪着不加掩饰的愤怒,倔强地盯着问泽遗,其中的恨意触目惊心。
“起来。”
问泽遗没开口,却发出了穹窿的声音。
他很快意识到了,这是穹窿残存在刀上的记忆。
“我恨你,你别过来。”讼夜往后倒退,声音嘶哑。
“我恨你!”
他的语调带了哭腔。
“是你要攻北境,害了我爹娘。”他狼狈地捂住肩膀,想遮住红痕。
“他们是你得力的副将,这么信任你,可他们人呢?”
穹窿沉默了。
“你赢的春风得意,却让他们的孩子沦落到这般地步。”讼夜的话语字字泣血。
“现在说什么来迟、来晚了,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对魔尊殿下放......”
身后的手下不满地要训斥讼夜,被穹窿抬手制止。
讼夜像是饿了好久,很快就喊不动了。
他眼中灰败:“杀了我,就像你杀其他出言不逊的魔一般。”
少年闭上眼,脸颊划过行泪:“我活得好累,也该去陪爹娘了。”
他是真的一心求死,将脆弱的脖颈暴露在穹窿的刀下。
“恨我有屁用。”
穹窿终于开口,他声音沉重,却极力掩